霍季庭跟着黄家人走了,童焕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衬衫,他神情还有几分恍惚,夜里的凉风一吹,他哆嗦着。
霍季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刚才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霍季庭,霍季庭仿佛得到了什么恩赐,小心翼翼地把衣服穿上的模样。
他并不知道,一上车,远离他视线的霍季庭,捏着衣服袖子抵住鼻尖深深地嗅闻,好像闻到了那股甜香。
然后这衣服就被霍季庭脱下来随手往车窗外一扔,恰好扔到路边的一排垃圾桶里,还是有害垃圾桶。
黄家十分宠爱黄飞沉这个儿子,直接开了一辆空间宽敞的房车过来接人,一上车,车里焦急等待的家庭医生们立刻围上去给黄飞沉做检查。
黄飞沉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们时不时传来几声惊呼,小声交流着黄飞沉身上的伤势。
除去头上磕出来的大口子,最严重的伤居然是黄飞沉的手指,右手手指五根断了四根,有经验的医生一检查,心里就有数了。
不禁在心里咋舌,这回黄飞沉是惹到了什么人,竟然直接被弄了个粉碎性骨折。
以后黄飞沉的手指就算是养好了,也不能再提重物,恢复得不好,手指的弯曲度也可能受影响。
如果是面对寻常人家的家属,他们肯定会选择如实告诉患者家属,但黄飞沉的父母
柳虹玉看他们面色凝重,一声不吭的样子,尖锐的声音喊道“小沉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都哑巴了吗”
“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都辞退了让你们以后在华港都混不下去”
张口闭口就要断人生路,医生们皱眉,年轻一点的几乎快把厌恶摆在脸上,最后一个资历最大的医生站出来说“柳女士,黄少的病情好好养着就行了。”
柳虹玉半信半疑,却松了口气,这个医生团队在他们家待了几年了,想他们也不敢骗她,但她还是很不满“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吗小沉伤得很重,他留了这么多血”
黄父在前面坐着,摸着肚子,表情没有先前的和蔼,要不是柳虹玉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早就想和柳虹玉离婚了。
跟个泼妇一样
“你是医生还是他们是医生能不能闭嘴,小沉需要休息”
一说到黄飞沉,柳虹玉果然悻悻地闭上嘴,但转头她又看到了坐在角落看着窗外发呆的霍季庭。
一想到是这个小杂种让她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柳虹玉恨不得让霍季庭下半辈子都给黄飞沉做牛做马。
呵呵,正好小沉受伤不能出去玩,霍季庭当个小玩意调节心情也行,反正他休想轻易回去。
这个时候的柳虹玉是这么想的,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给儿子找的,根本不是个出气筒,而是一个惹不起的魔鬼。
黄飞沉和霍季庭的事也只是让大家多讨论了一会,童焕进大厅的时候,没发现很多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宴会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吃小蛋糕。
朱献看得牙都疼了,看到童焕又拿了个小蛋糕,立马抢过来,在童焕凶狠的瞪视中一口吃掉,然后被舌尖上的那股甜腻得狠狠皱了下眉。
他艰难地咽下去“你怎么这么喜欢吃甜的。”
童焕气得其他蛋糕都不想吃了“刚才那是最后一个樱桃小蛋糕”
“我最爱吃这个味道的”
朱献“”他想说不就是一个小蛋糕,没了就没了,改天买不就行了吗,但看到童焕竟然是一副眼眶都被气红了的样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对不起。”他憋屈地想,他朱献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然后就听见童焕坚定地说“我要跟你绝交一天,明天你别来找我玩了”
朱献“不是吧,就一个蛋糕”
童焕抱着手臂冷笑两声,狠狠地踩着步子走了。
幼稚,朱献抿着唇上的奶油,看着童焕气冲冲的背影,竟然也不觉得生气。
“他也太不识好歹了。”他身边的跟班不满道。
朱献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这人顿时僵在原地“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别人敢这样对他,那当然是不识好歹,童焕能一样吗
不过,朱献不知道怎么,脑海里闪过之前童焕把衣服脱给霍季庭给他穿上的样子,那时候霍季庭看了他一眼。
感觉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但童焕好像很在乎霍季庭的样子,应该是把霍季庭当弟弟养了。
朱献思考着,怎么才能让霍季庭对他的印象好一点,毕竟以后说不定就成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了呢
被他惦记的童焕刚坐上车,打了个寒颤,狐疑地摸了摸眼皮,怎么一直跳个不停。
他刚想让司机开车,车窗忽然被敲响了。
车窗摇下来,外面站着一个童焕没见过的少年,他的目光落到少年杵着的拐杖,和打着石膏的一条腿。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童焕怀疑他想顺路去医院。
王洲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