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一匹快马穿过拥挤繁华的凌黛城早市,奔向城外。
赤玉王妃快速从马上下来,门口的守卫和士兵立即上前问安。
赤玉王妃迈过石门,远远听见里面的打砸动静,还有尚台宇的咆哮。
偌大院子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破碎的笼子,有好多鸟毛和鸟的排泄物,十几只大鹰被砍成两半,躺落在血泊中。
“王爷!”赤玉王妃上前。
尚台宇正一脚踹向笼子,笼子弹在石墙上,撞碎撞裂,半截笼子飞向赤玉王妃。
好在赤玉身手不错,快速避开了。
周围站着一圈士兵,几个谋士先生也在。
众人惊了一大跳,但见赤玉没事,他们于是继续沉默。
尚台宇停下,布满血丝的一双眼睛瞪着地上的鸟笼。
因为情报太多,往东南西北去的都有,每一只鸟只有一个固定方向,所以就会在鸟笼上写好所去的目的地。
恰恰也是这些标注,使得阿梨在短短一日之内,便把整个北元的军情联络系统搅乱得一塌糊涂。
昨夜,原鹰星堡口的士兵们经过多日跋涉,被人救下送到凌黛城,他们将那阿梨的话也原封不动的送来。
“她说今后攻下一个点,就定要祸乱我们的军情。”
“她自称有一技之长,便是仿照别人的字迹。”
“她是一个极其不逊的女子,非常骄傲自满,目中无人。”
“她心狠手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女人,毫无半点女人该有的仁慈淑德!”
“幸好她容易自满,目中无人,我们这才得以逃出来!”
……
士兵们的话一字一句,让尚台宇怒不可遏。
他拼尽全力从庆吉关带着数万兵马火速赶到凌黛城,结果被戏弄了。
阿河络丹之前还说阿梨倒也坦诚,她坦诚个屁!
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心眼?
还将他的每一寸心理都拿捏住了!
而更让尚台宇愤怒的是,这支夏家军,如今去了哪?
如果还在凌黛城附近呢?
军情系统被摧毁,尚台宇等于两眼一抓黑。
甚至这么说,就算有真情报过来,他,敢信吗?
汉人有句话,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尚台宇的确已经被戏弄的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王爷,您息怒!”赤玉走来,“如此大的火气,伤不到那阿梨半分,只会伤了您自己的身体!这也恰是那阿梨想要看到的,莫要亲者痛,仇者快!”
尚台宇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本王这一辈子都在打仗,头一次被戏弄成这样,头一次输得这么惨!”
赤玉道:“王爷,胜负尚未分出,您怎么就说自己输了?阿梨如此多的心机,恰是因为她兵力不足,上不了台面,所以她才尽可能多的去琢磨花招,我们都还没有和她正式较量呢。此次她出其不意,忽然冒犯,我们没有及时反应,才让她抢得头筹,我们怎么就输了呢?”
尚台宇冷笑,推开赤玉的手,朝前面的笼子走去几步:“尽可能多的琢磨花招?怕就怕,她眨个眼就生出一万个心眼,她需要尽可能多的去琢磨?”
赤玉跟去道:“王爷,谁都可以说这样的话,但是王爷不行。您是一军统帅,您的锐气不可被消磨,您的意志不可被摧毁,为了您的所有士兵,王爷,您需要振作!”
尚台宇的眉头紧皱,指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手心里。
赤玉挽住他的胳膊:“王爷,您这一生的胜仗不是白打的,您有那么多耀眼的战绩,您仅凭自己的兵马就毁了一座州省,至屠百万人都死在了您的刀刃下!您如此勇猛,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阿梨而已,总会有让她哭的那一日。”
说着,赤玉看向阿河络丹和夏儿狐等一干谋士。
“该轮到我们反击了,谋士先生们,你们若有什么好主意,请务必第一时间来报。”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外边响起嘹亮又急促的一声“报!”
这声音一响,赤玉便明显发觉,尚台宇的胳膊竟抖动了一下。
她没想到阿梨把尚台宇吓成了这样,而这一下抖动,也直接传至赤玉心中,她也跟着慌了起来。
尚台宇转过身去,看着跑进来的士兵。
阿河络丹和夏儿狐等谋士们也忙看去。
整个北元的军情系统都毁了,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吗?
因为用最快速度跑来,士兵的脸色分外苍白,跪下来道:“王,王爷,出事了!阿梨以王爷的口吻给钦赛德王共发五封加急信函,称凌黛城有难,需大军相助!钦赛德王派了四万兵马前来凌黛城,已至三十里外!”
尚台宇一惊,上前一步:“到哪了?三十里外?真是三十里?”
“已过鹰星堡口!”
尚台宇捂着胸口,只觉一阵剧痛。
赤玉忙扶住他:“王爷!”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