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一颗“将与兵同行”的亲民之心,林建锐自接棒父亲的平兰营后,便一直住在兵营里。
昨晚喝了很多酒,他同样坚持回去,不宿客栈。
今早睡得沉,手下在他身上拧了半天,最后用针将他扎醒。
醒来的林建锐非常暴躁,手下第一时间逃走,一个不剩。
林建锐自个儿在床上散着起床气,瞅着行军床旁他早前所写的几幅自勉和训诫字画来平复暴戾。
等一盏茶后出得营帐,又是那元气满满,笑声朗朗的年轻将军了。
沈冽和翟金生骑马去城外找他们时,遥遥听到士兵们气吞如虎的操练喝声。
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翟金生面露些许欣慰,看向沈冽“少爷,昨日一战,或许振奋军心。”
沈冽不抱什么希望,说道“未必。”
在练兵的不是林建锐,是他手下另一员副将,方字熟。
近百名士兵在草场最南边笔直站成数列,随着方字熟下令,士兵们手中的长枪驻地,齐齐大吼。
配合着他们的吼声,场地中央的数百人挥枪比出招式。
往左往右,同手同脚的皆有。
沈冽和翟金生在兵营外下马,牵马而入,翟金生遥遥撞见这一幕,惊道“这原来是配声的啊”
领他们前来的一个士兵说道“如此可增气势,士气大增,事半功倍。”
翟金生看了看他,收回视线看回草场中央。
训练规模不小,这边的草场只是一部分,湖对岸另一面的山脚空地范围要更大。
伴随着一道道喝声,士兵们在卖力演出。
翟金生只能这样认为。
绵软无力,出枪迟缓,虽然其中不少人,看得出是想要比划出气势的,但姿态和力道皆不对。
“下午申时便要集合了,”翟金生看向沈冽,“少爷,接下去奔赴磐虞乡,得整整三日。”
他怀疑这些兵马吃不了苦。
沈冽没有发表看法,沉声道“走吧。”
他们绕开这片草场,一路跟随去找林建锐。
林建锐正在和一位师傅学枪术,他自小好文,虽学过骑射,但着实不精通。
沈冽和翟金生没有过去,站在远处看了阵,翟金生轻叹“林将军是真心想当好将军的。”
林建锐身着短打劲服,已经练了一阵了,但因为基本功不扎实,下盘不够稳,所以在练枪时,时常会被对面的师傅打到。
胡师傅是个耿直的人,拳拳到肉,棒棒到骨,好几次将林建锐手里的长枪直接打掉。
林建锐每次都是忍痛将武器捡起,含泪继续练。
又一下,林建锐的长枪脱手飞了出去,胡师傅收招再拍,长枪在拍向林建锐脑门的时候,被一只横伸出来的大掌骤然抓住。
极稳的力道,且出手极快,不仅在这样乱的形势下抓住长枪,且还没有被它的惯性攻势所带偏,稳稳的僵凝在半空。
胡师傅瞪圆一双眼睛望去。
沈冽面色平静,淡声说道“这一下便不必了吧。”
胡师傅收招,冷冷道“战场如虎,形势危急,这一下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练兵该适可而止。”
“上了战场,谁与你管这么多”
翟金生快步而来“上了战场,他是将军,他身旁之人不会不管我家少爷现在便也是在管可我家少爷没有回击于你,真要是战场,林将军身旁之人拦下这一击,可就直接反杀你了”
“胡搅蛮缠”胡师傅骂道。
林建锐的近卫上前将林建锐扶起。
林建锐揉着发疼的地方,说道“好了好了,莫要为我去争,你们都是为我好,本将知道的”
沈冽瞧见他一边痛得掉泪,一边还要先安抚旁人,便不说话了。
“哼”胡师傅怒哼一声,掉头走了。
“沈兄,听说你昨夜宿醉,眼下可还好”林建锐问道。
沈冽浓眉轻皱“我没有宿醉。”
他喝得并不多,宿醉二字,未免难听。
“哎呀,差不多的,沈兄现在可头晕”
“差得很多,”沈冽沉声道,“我不算宿醉。”
“”
看起来,对方好像很在意这个,林建锐只得识相地说道“好好好,不是宿醉,我说错话了,本将说错了。”
沈冽看向一旁的兵器谱,过去拔起两根,转身朝林建锐抛去。
林建锐慌忙接着。
“我陪将军练一会儿,”沈冽说道,“将军可边练边与我说磐虞乡形势。”
“好啊”林建锐大喜,“沈兄陪我练,那我岂不如有神助”
听着有点奇怪,沈冽皱了下眉,上前出招。
黄师傅没有离开,他喝了一大碗水,取了一块干布回来,边擦着汗,边看向沈冽和林建锐。
看到沈冽的步伐和招式,黄师傅皱起眉头。
刚才沈冽那一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