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下来。
一落地,目光很难不注意开阔广场右边那一排华丽富贵的轿子。
平日顶多十座轿子,今日多起来了,少说三十座。
两个仵作飞快收回目光,当作没有看到,抬脚朝书院侧门而去。
书院非常大,本就是行宫改造,里面檐廊曲折,水榭纵横,若无人带路,恐要迷路。
两个仵作跪坐在后面一间偏厅中,等着辛顺过来。
前厅丝竹悦耳,高官将领们觥筹交错,不时传来豪迈大笑,声音盖过了天上的雷雨。
过去许久,终于听到开门声。
“奉才先生来了。”一个近卫对他们说道。
两个仵作忙起身,回身行礼。
辛顺身上带着很浓的酒气,但他自己并未喝多少。
他解下外衣,交由一旁近卫,入座后淡声说道“尸体如何,可查出了什么”
两个仵作对看一眼,一人小声说道“黄心雨,她有孕。”
辛顺一顿,眉毛扬起“她,有孕”
“特意找了稳婆来再三检验,少说,有三个月了。”
“这”
“还有一张纸。”
仵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是一张被胃液腐蚀得严重的纸张。
“倒还有几个字可辨,”仵作说道,“有一个名字在上面。”
“什么名字”
“和彦颇。”
辛顺眉梢扬起“竟是他”
一旁随从好奇“先生,是谁。”
“这名字略有些拗口,你可能一时记不起是谁,”辛顺淡淡道,“但他的妻子,你肯定知道,叫陶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