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朝这位姑娘看去。
夏昭衣没有问为什么,冯安安继续说道“因为她快嫁人了。”
“净是胡说,”刘怡宁不高兴地叫道,“谁说我嫁人了就跟你们玩不到一块去了”
“素云不就是这样吗”冯安安哼道,“得等我们也都嫁了,才能跟你继续玩。”
“素云就是早上跟我们一起来的,”林双兰对夏昭衣道,“她现在来不了了,她回去晚了,她丈夫会生气。”
“哎,你们这群大闺女,”已经出去了的曾记事站在门外叫道,“一来一大群,围着阿梨姑娘吱吱喳喳,不知阿梨姑娘是要干大事的人吗”
“我们也可以干大事”白六娘不服气地说道。
“对,”刘怡宁点头,“我们来找阿梨姑娘,就是为了跟阿梨姑娘学习的。”
“你已经干不了大事啦,”冯安安冲刘怡宁叫道,“你快要成亲啦”
“你为什么老针对我”刘怡宁生气地说道。
“成亲了,你就不是我们的好姐妹了,就跟素云一样,你以后就围着你婆婆和你丈夫转了”冯安安还是大声地说道。
刘怡宁嘴巴一扁,眼眶变红。
白五娘和白六娘站出来劝架。
林双兰尴尬的挠头,走到夏昭衣身旁“阿梨,我也不想带她们来你跟前吵的。”
“是要来学习吗”夏昭衣说道,“想学什么呢”
林双兰愣了下,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
“阿梨姑娘,你肯教我们呀”林双兰喜道。
“只要我不忙,我可以一直教你们。”夏昭衣莞尔。
“哎呀”林双兰开心地叫道,“没事的,你先教我一个人,这样你就不会累了,我去教她们”
“都可以。”
林双兰看向那边快要动起手的姑娘“你们听到了没呀阿梨肯教我们了”
姑娘们根本没在听。
冯安安和刘怡宁越吵越凶,什么话攻击性最强,便说什么,彻底失了和气。
最后还得曾记事从外面进来帮忙拉人,才将两人分开。
林双兰也气上了,跟夏昭衣说了声后,拽着两个姑娘朝外面走去。
其余姑娘都跟着走了。
屠小溪离开前停了下脚步,回头朝夏昭衣看去。
夏昭衣垂首执笔,有所感地抬头,和她对上视线。
屠小溪匆忙掩去眼睛里的羡慕,局促地转身走了。
快戌时,封长史才将契约送来。
詹七爷珍藏的这些玉版宣太过珍贵,封长史唯恐落错墨,糟蹋了上好的纸张,所以拟定好后,在草稿纸上练了一遍又一遍。
詹九爷忙完赶来,仔细看了下契约,和夏昭衣皆觉没什么太大问题,于是签订。
詹九爷签完字,自觉工整,抬头看到对面少女的字,先惊艳于字,再不解于名。
“阿梨姑娘,你没有姓氏吗”
“我姓夏。”
“那你签这阿梨”
这有效吗
詹九爷有些生气,虽欣赏对方,可这名签得,太过不诚恳和不敬。
“我的名字不宜再现世,会将人吓坏,”夏昭衣笑起,“阿梨二字无妨,有效用的。”
詹九爷不知是否自己错觉,少女这一抹笑,竟似带着几丝俏皮狡黠。
“可是,就只签阿梨的话”
“阿梨二字,詹九爷此前未曾听过吗”
“阿梨,”詹九爷拢眉,“我该在何处听过”
“从信是大府,当年我的通缉令应到过从信,”夏昭衣笑道,“即便我的通缉令未到,但庚寅年时,李据弃都而走之事,詹九爷该听过。”
詹九爷登时睁大眼睛,双眸圆睁。
“阿,阿梨阿梨姑娘是你”
“是我。”
詹九爷惊得自位置上起身。
桐木凳子的四脚在地上磨出刺耳声音,封长史和曾记事闻言从外进来。
“九爷,这是”
“詹九爷,坐。”夏昭衣说道。
詹九爷半响没缓过来“竟然是你,阿梨。”
那便是定国公府之后,是满门忠良之后。
莫怪了,詹九爷深深打量少女。
这番谈吐,莫怪了
他甚至根本不觉得有假。
“詹九爷,坐吧。”夏昭衣再度说道。
“有效用的,”詹九爷看着玉版宣上的字,“有效用,肯定有效用好俊的字。”
既具力量锋芒,又携清逸飘然,狂而秀,内敛又张弛。
若非腕力笔力,谁能写出这般字来。
詹九爷仍平静不下,过去好一阵,他回头令封长史和曾记事出去。
“阿梨姑娘,这些年,你去了哪”詹九爷坐下便恳切问道。
“四处走走,增长见闻。”
詹九爷点头,双目通红“莫怪你绣口一开,便若史书大张,阿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