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堂没说话,他从永定门回来,就是想跟父亲说这个事情的。
“这样不行,”魏从事摇头,说道,“田大姚,宋致易,城外那些乱民,他们再怎么闹,他们至少”
至少勉强还算作是内乱,而一旦旸门关,寒岭关这些关口失守,那些异族长驱直入,那么到时候亡的便不仅仅是国,而是族,是传承,是文明。
虽然现在就调回六千人,可是魏从事明白,在前线吃紧,对抗艰难的情况下,哪怕只调六百人回来都会大乱军心,都是大忌。
“这可如何是好,”魏从事瘫坐在椅子上,“李据这该死的狗皇帝,这个狗东西”
偏偏他们如今所守的这座永安城,仍是姓乾。
不论是他魏新华,还是朱岘,还是宋倾堂,宋度,亦或是那整个东平学府,他们都是被这大乾的宣延帝,在脑门上写了个“死”字的。
可是若不守,这城中近百万平民所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日后他的路要怎么走,会变成何等造化,他脚下的这座古城,又将是枯是荣,魏从事满眼迷茫,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