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什么都没有,天地独她一人,四海八荒,再无生灵。
她怕了,怯了,握着荷包的那个瞬间,从来不惧怕孤独的她,像是被漫天的孤寂重重压下,没有人间苍生,没有山河万里,空空的,茫然无边,一片冰寒。
“谢谢你,沈冽。”夏昭衣很轻很轻的说道。
沈冽望着她,眉眼温和,说道“他日放晴,我陪你寻个地方葬了吧。”
“不用,”夏昭衣摇头,“不用葬,寻个荒郊野外,撒了吧。”
“撒了”赵宁说道,微微皱眉,“阿梨,恐会不妥。”
“不会,”夏昭衣说道,“乘风而去,天高云阔,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宁嫔低低说道,目光悲悯的望着少年手里的荷包。
“你想又青了”赵宁问道。
“嗯。”
“她死前几日受了几个男人最大的凌辱,”赵宁说道,“她便不想活了,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宁嫔垂头,眼泪滚落了下来,她想抑制,但越哭越汹涌,伸手捂住了脸。
一个时辰后,马车堪堪到了京兆府衙。
夜色太深,这边的混乱场面终于平缓,马车一路而来,跟随者越来越多,几乎京城半个城阙的百姓全来了。
留守京兆府的吏员们傻眼,看着人海里的几辆马车,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