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对全九维的监视,盯的非常密集,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夏昭衣觉得,不如她就去于府找下于合,好好问清楚得了。
将两张纸放在一旁,夏昭衣拿起桌上的木头,对着烛火端详。
郭庭那日所说的话,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着。
“定国公府叛乱,上对贵妃不敬,对内结党营私,于外勾结外患,于下暗中窃取赈灾之粮,还数次捐赠上万两白银给各地叛乱。他们所行大逆不道,一切咎由自取,满门抄斩都是轻的了”
也许定国公府的罪责真的没有昭告天下,但是那些大臣权贵们,宣延帝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罪犯。
证据会非常充足,罪恶会非常滔天,足够抵消那些所谓的千秋之功,也足够令这千秋功臣灭满门。
这一系列的罪证绝对复杂庞大,牵动牵连无数,这里面会有很多人枉死,也会有很多人可以借机攀爬,踩着人血,吃着人肉,翻上高岭,坐拥富贵。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轻饶。
两张纸上的字都不多,沈谙看一遍便会背了,但是这个字他着实喜欢,柔姑说比不上阿梨,他倒觉得各有千秋,所以又多看了几遍。
林清风还在等着,沈谙好半响后才抬起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让我帮你对付这个夏空学,我可能对付不了。”
林清风“噗嗤”一声低声笑了“你对付不了这世间还有你对付不了的吗”
“当然有,比如我自己的这个病,比如你师父。”沈谙回道,而后将手里的纸递给柔姑。
柔姑接过,送回到林清风身前“拿回去。”
林清风看了纸张一眼,看回到沈谙脸上,说道“此事,真的不帮我了吗”
“三日后宣延帝要亲临重天台为北行军送行,所有的注意力都会在那,城里的防守会稍微放松,这是你最好的时机。”沈谙说道。
林清风一顿,皱眉道“你是说,要我转走那批货物”
“不然你之所以忌惮那人,不就因为被人捏着了把柄”
“可如若,我在转走的路上被别人撞见了,那我岂不也是”
“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要如何打点,是你的事。”沈谙道。
说到这里,沈谙想到了沈冽所说的“药引子”的事,唇角忽的勾了抹冷笑。
“你这突然之间,又笑什么”林清风问道,沈谙这个笑,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不笑什么,”沈谙说道,“我能帮你出的主意就这个,其他我帮不了,至于你师父,我不需要借你的手去对付,不过,你要帮我做另外一件事。”
“什么”
“继续散布瘟疫,”沈谙看着她,眼中没有半点温度,“沈冽已来京了,如今在淮周街,他是从佩封来的,一同来的陶因鹤和朱培被留在了襄倦山的天成营,但他却安然进了城。”
“你是说,要我散布沈冽得了瘟疫”
“是,”沈谙说道,“说的情况越紧急越好。”
林清风笑了“我还真当你们兄弟之间有多好,这才转头的功夫,你便要害他读不成书了”
“比害他读不成书还要惨一些,”沈谙淡笑,“是害他当不成官,大乾气数将尽,这等亡朝的京官,不当也罢,沈冽该是有个大好前程的男儿,平白在姓名上多上一个无用荒唐的前缀,太不讨喜。”
“气数将尽”林清风看着沈谙,笑着道。
“气数将尽。”沈谙同样笑着回答。
回去后,林清风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她的手腕受伤了,懒得提笔,便让小丫鬟在那边写。
小丫鬟虽然识字,但是练得少,写的很吃力,一笔一划,歪歪扭扭。
等写的差不多了,林清风令小丫鬟收好纸张,去楼下交给小二。
小丫鬟很快回来,进门便说道“小二说,那边的伙计大概要黄昏过来取,小姐,我们要不要偷偷跟上去”
“跟什么跟,”林清风垂头看着书,说道,“你觉得你能想到,夏空学便想不到吗”
小丫鬟点点头“嗯,不过,这个名字真奇怪,读起来也拗口,夏空学,谁会取这样的名字啊”
林清风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唇角,没有说话,继续看书。
看着看着,她停顿了下来,抬头看向窗外,目光有些远。
辰白道在城西,她要想将这批货最快运走,必然从西城门离开,但是货物太多了,她肯定要打点很多人,而且还不能引起动静被这个姓夏的察觉。
这批收货的钱没赚回来,就又得花出去一大笔钱。
林清风恼死了。
天色渐渐暗下,夏昭衣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日都没有出去。
伙计取了东西回来,上楼敲门,夏昭衣接过后答谢,打赏了伙计一钱银子。
这钱赚的太容易了,伙计连连道谢和夸赞,忙说去打盆热水过来。
夏昭衣笑了笑,待他走后回到桌边。
纸上的字不太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