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
“嘿,你还跟我卖关子呢”中年男子笑着道,看向她篮子里边的纸墨,“你这些价格可不便宜啊。”
“我家少爷的。”
“你家少爷不要个小书童,要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呢”
夏昭衣微顿,抬头看着他,说道“那我说错了,是我家小姐的。”
“这还能说错”
“嗯。”夏昭衣应了一声,便收回目光,不想要理他了。
中年男人又问了几句,见她爱理不理,想将她赶走,看她一个小丫头模样,想想还是罢了,便自己走了。
更何况,能来东平学府读书的人,他一个惹得起的都没有,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夏昭衣坐在这边,不急不躁的等着,她现在剩下的最多的就是时间,一天两天的,都能够等。
“哎哟哟,我的老腰。”一个呼声这时从前边传来。
夏昭衣耳朵尖,一下子听出这个声音,抬头看去。
邱先生被人搀扶着,从外边的街道走来,边喊着让人慢点,边伸手托着自己的腰肢。
夏昭衣见是他,有些无奈,是谁都好,怎么会是这个老邱头。
果不其然,不待她起身过去,老邱头已经先看过来了,眉头一皱,伸手指道“这哪家的丫头,跑这来像什么话,走开走开”
日头渐渐变大,他们在这里坐了约一个时辰。
问到最后,夏昭衣没有什么问的了,而小乞丐的小口袋已经入了近三十枚铜板。
手里面的包子被他吃了,毕竟有这么多铜板,以后想买就买。
只是看到这女童好像要走了,小乞丐心里觉得可惜,希望她赶紧再问几个。
夏昭衣坐在那边,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大湖,湖上的风吹下一片金黄枯叶,她从头上拿下,在手里面把玩。
“你在想啥呢”小乞丐问道。
小女童摇了摇头,没说话。
她什么都没想,只觉得乱,这朝政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
如果不是世道大抵还算清明,如果不是前线那些将士气血如铁,也许整个大乾早就覆亡了。
可是,夏昭衣从不觉得宣延帝是这么无能的一个人,他早先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君王,他最懂什么是制衡,最懂什么是赏罚,人怎么可能会在短短两年里面,变得这么荒唐
“喂”小乞丐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
夏昭衣回头看他,说道“今天我问你的这些,你谁都不要告诉,知道吗”
“我能告诉谁呀”
“如果你去跟其他人炫耀,那么谁都知道有这样一条生财之路,你以后就没有铜板可以赚了。”夏昭衣又道。
小乞丐一顿,抬手挠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的”
“给。”夏昭衣又伸过手去。
这次不再是铜板了,她手里拿着一钱碎银。
小乞丐眼睛都亮了,盯着这一钱碎银,这次也不敢夺了,而是结结巴巴道“这个,给,给我的”
“换件好衣裳吧,入秋以后越来越冷,你这件衣服受不住的,”夏昭衣说着,把银子交到他手里,站起身子道,“以后还想从我这里赚钱,每月初七就来这里,我想找你了会过来,我若是没什么可问你的了,我就不来。”
“好,好”小乞丐忙道。
小女童便转身离开了。
小乞丐捂着自己的小口袋,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捏了捏自己的脸,做梦了一样。
别人都说天上掉馅饼,他这是天上掉了好几十斤的馅饼了吧。
夏昭衣没有离开这边的湖畔,去往了另外一边的茶馆。
说书先生正抚尺一下,声音清脆。
夏昭衣在角落里坐下,要了一壶茶和一些小糕点,托腮看着外边的大湖。
潘家发起于宁州,香火不算多盛,但是族里不多的几个男丁都非常有出息,上一辈里面,最大的官位做到了尚书令。
这一次,潘家也被灭了满门了。
夏昭衣心里始终不认同灭门一说,无论一个人所犯何罪,都不该株连他人,尤其是遭灭门的还有府上的丫鬟,仆妇和护院们。
他们为了生计出来服侍别人,什么都没有做过就要被无辜枉死,这世道于他们才是真正的艰难。
她伸指在杯中的茶水上面沾了沾,而后在桌子上面描画。
画了一个“井”字,而后在空白处轻点。
小乞丐刚才话里面提到了太多名字,包括谁家成亲的事情,他因为一直喜欢凑这热闹,也能道出不少。
豪门大户成亲,绑的都是个“利”字,成亲前未必有“利”,成亲后能照应的就都会照应。
这里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史合嘉的三子史琢文,娶了庄孟尧的侄女庄静。
史合嘉如今还是御史大夫,他因一桩陈年往事,据说早在十几年前就和陶家不相往来了。
而且史合嘉脾气非常不好,性格偏执,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