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全部被这些叛军贼子给抢走了给抢吗”
“不给”
“给不给”
“不给”
“好”赵秥怒喝,“开城门我们杀出去”
沈冽骑马跟在一个士兵后面,听到远处的声响,微微勒马,抬头望去“那些叛军打来了”
“是,”士兵回头道,“将军现在应在西城。”
跟在后边的冯泽和杜轩皱起眉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而后看向沈冽“少爷”
若真是如此,他们绝不应该在这里停留,不管最后谁赢谁胜,带沈冽远离第一战线,是郭澍对他们的严厉要求。
沈冽略一点头,说道“那直接去西城吧。”
“好”士兵应道。
“少爷”冯泽和杜轩同时惊道。
“在外边我说了算。”沈冽说道,跟上士兵。
夜风渐渐变小,带着微寒吹着檐外几细枝桠,敲打在窗棱上。
屋内点着六根火把,窗户开着,将火把几度吹得明灭。
大屋中间架着一艘船,还未完全成品,女童的小身影正在四周上上下下检查着,尤其是相衔接的关键处,会检查的格外用心。
半个多时辰后,她将火把的火熄灭,拉开木门走出。
船的进度比她所想的要快许多,不出三日,她就能离开了。
抬头看了看夜色,已隐隐冒出了几颗星子,这一场大雨终于算是过去了。
这样沐着清朗晚风,她心情也跟着大好,不过,想到白日所见的赵秥,唇角的笑意便淡去了一些。
跟记忆里面的比,赵秥瘦了整整一大圈,本就是个生活粗糙的男人,在这样的困境里似乎越发懒得收拾自己,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嘴边一圈胡渣。
她跟赵秥,前世也算是颇多交集。
夏昭德早年从军,跟赵秥是一个兵营里滚出来的。
那时她虽幼小,但因是定国公府的唯一千金,又师从名门,所以从小名声在外,赵秥对她也颇多好奇和喜爱,因着夏昭德这一层关系所在,便也自居是她大哥,时不时就要给她寄些东西,赵秥差不多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后来,赵秥的长女出生,又恰逢元宵过节,夏昭衣回京,赵秥便亲自抱着女娃寻上门来,非要夏昭衣给赏个福袋,赐个小名。
所以算起来,她还是赵秥那女儿的安福人呢。
这一次和赵秥遇上,纯属偶然,不过随着她回返京都,一路上所遇到的人怕是会更多。
胸腔里面的心跳忽然加快,夏昭衣抬手抚着胸口,极不喜欢这种感觉。
近乡情更怯,尤其是不知家中变故如何的归人,这样的怯意,只会更重吧。
这边夜色静谧,远处的佩封西城外,却有无数火把高亮,灯火里,千军万马集结在大水中,凝视着远方这座百年老城。
一直都处于被动,等着对方发兵打来,今日终于跃过山野水泽来了,林耀心里面是满腔热血和期待。
如果能拿下这座城池,那么他就有个切切实实的地盘了,虽说佩封的粮仓现在应该已空了,可是这块地,着实是个好地。
城墙上面的灯火也高高亮开一排,越来越多的人登上城墙望来,这么多人影里,林耀一眼就能判断得出那个赵秥身在何处。
赵秥同样也看得到他,同他隔空对望,面容紧绷,手里的兵器冰冷,亟欲嗜血,誓要将这叛军首脑的脑袋砍下。
“将军”方冠仙骑马奔来,至赵秥身前后喝道,“诸事皆妥等将军令下”
林耀点头,随后“锃”的抽出手中长刀,直指赵秥,高声道“兄弟们,看到那边站在城墙上的人了没”
万千目光都齐齐朝赵秥望去。
林耀骑马走出,回身叫道“之前,就是这个赵秥,一直来打我们他不肯放过我们,明知道我们为什么而聚在一起,还一直想着对我们赶尽杀绝,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和怜悯兄弟们,我们是为了什么才想着要反的”
“为了吃饭为了活下去”马闻泽带头高声叫道。
众人紧跟着齐声高喝“为了吃饭为了活下去”
前边声音传来,每个士兵都被带动,数万人齐声高喊,声音响彻云霄。
隔着遥远空间,城墙上边的人也将这些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赵秥眉头紧锁,目光中似燃起火焰。
“是”林耀叫道,“我们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我们不想在这乱世里面被当任人踩踏的刍狗我们的家没了,庄稼没了,家人没了就只剩下我们自己了,可是这些人不给我们饭吃,还不准我们自己去找吃的我们饿得要死,树根吃过,草皮吃过,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却每天大鱼大肉他们就希望我们永远当奴隶,兄弟们,这口气能忍吗凭什么我们生下来就要被糟践凭什么”
“凭什么”大家齐声叫道,群青激愤。
“我们今天就把这座城给打下来”林耀回头,看向前面坚固巍峨的城墙,怒喝,“打下来后我们把他们的人头挂起来要他们看着我们是怎么占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