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男童,还要逼着她们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
现在跟她一起的那批人,早就死的不剩五个了,她之所以能活下来,因为她深谙这里的冰冷法则,心硬,残忍,才能走下去。
可是,这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拒绝了,以后还会不会有
她很烦躁,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
赵氏看着凤姨,好半响,才小声说道“那,我现在去说一声。”
凤姨躺了回去,侧身朝里面转去。
赵氏又看了眼那边的小女童,转身离开。
从屋内出来,赵氏带上房门,长吁了口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凶悍的凤姨。
凤姨不是不凶,而是只对她们凶,但这次的凶,是直接杠上前山。
不知道为什么,赵氏心里面竟觉得有些痛快。
倒是那个女童,好像就是这几天闹出了大名气的阿梨吧,她怎么在里面,看样子还和凤姨那样难相处的呆的不错。
房间安静了下来,余妈看着凤姨的背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回头看到夏昭衣还坐在这里,轻声道“怎么不继续睡。”
夏昭衣沉眉思索着,看着搁在桌边的一排药粉,忽的抬手去一个碗碟里面沾了一些。
借着窗外的幽光,夏昭衣伸指在桌上轻描。
三点四横,二竖八弧。
“阿梨,你在干什么”余妈低声道。
“算东西。”夏昭衣回答。
然后很快抹掉桌上的药粉,从凳条上跳下来“我先不睡了,余妈,你和凤姨好好想想吧,我说过,我们是离开,不是逃跑,后面不会有追兵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凤姨背对着她们,开口问道,声音是浓浓的疲累。
“因为,死人是不会追的。”
尽管早就知道要下雨,但酝酿已久的云层忽然倾盆,还是令人措手不及。
山路泥泞难行,苏举人一身蓑衣,遮的严实。
抓着荆木越过一个土坡后,听到上面传来的声音,他矮身在林深处藏好。
待人声渐渐远去,他从泥地里爬起,回头看了眼远去的人影,抬手抹掉沾在衣服上的大片泥渍,重新往西面陡峭的山壁爬去。
落霞苑打了半日,一片狼藉。
卞夫人在那群姨娘的保护下幸免于难,但卞元雪便没有那么好运了。
卞夫人派人先送她回去,带人同卞雷对峙,堵在了落霞苑门口。
卞元雪整个脸都肿了,双目被打的充血,坐在房中,几个丫鬟正给她上药。
“疼”卞元雪怒声叫道,推开立兰,“不会轻点吗”
立兰紧抓着药瓶,没让它摔碎,怯声道“小姐,张大夫说这个药就是有刺激性的。”
卞元雪怒目看回自己面前的桌子,一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给扫到了地上。
别说脸和头发,她的漂亮衣裳都被人给撕碎了,幸好今日骤冷,多穿了几件,不然指不定要露了肚兜出来。
“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一定要”卞元雪怒声吼道。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人敢说话。
“对了,二郎呢”卞元雪看向又看向立兰。
“二少爷差人回来说先不下山了,那个回来的小厮说二少爷在山上找人,找一个小女童,好像就是那个阿梨。”
“阿梨”卞元雪皱眉,“怎么又是她我弟找她干什么,真的是她打的怜平”
立兰抿唇“她,好像把二少爷也给打了。”
“真的假的”卞元雪瞪圆眼睛,“一个小女童,能把我弟给打了”
立兰不作声了,垂下头。
卞元雪眨了下眼睛,转眸看向门外溅入进来的雨水。
天气太过阴沉,以至于觉得一切都有些不切实际。
瞬息有种感觉,像是一场要天翻地覆的梦。
“阿梨,”卞元雪沉声道,“什么样的小女奴,这么嚣张,我倒真想会会。”
可惜,桥断了。
房门又被叩响。
余妈过去开门,赵氏站在门口同她低声说了几句,余妈往旁边让去,赵氏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那边趴在八仙桌旁睡觉的女童身上,愣了下。
凉风灌入进来,夏昭衣打了个冷颤,揉着眼睛抬起头。
余妈将门扇虚掩,过去抚着她的脑袋“继续睡吧。”
赵氏收回目光,看向那边侧躺在小榻上的凤姨“对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几个小丫鬟在那边喊,要你带几个人,现在送药过去。”
“怎么好端端的要送药,张大夫那里没药吗”余妈说道。
“好像是打起来了,但是风太大,我也没听清楚,大约是伤的很严重,不然张大夫那里的药也不会不够。”
“我病了,”凤姨的声音淡淡响起,“你去跟她们说声,没办法过去。”
“啊”赵氏说道,“这样说,能管用吗”
“不管用又怎么样,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