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好人,他就帮着我们一起送了,口上说说好听的。”
凤姨没有接话了,她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那边的小山坡。
余妈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肚,站起来道“走吧,我们还是先赶路,等下还得再下山回去呢。”
凤姨没动,一直看着那边的小山坡,伸手指道“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影”
余妈看了过去,那边的仆妇们也都循着她们的目光抬起头。
“好像还有东西滴下来。”一个仆妇说道。
“呀,”余妈叫道,“是个死人吗”
仆妇们眨着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是死人,”另一个仆妇道,“一个男人,应该是从上面推下来的。”
“哦,”凤姨说道,“死人啊。”
山上那战棚旁的马贼们等的不耐烦了。
“他怎么还没回来”第一个马贼恼怒,“等着他开牌呢。”
“要不我们三个先玩”
“刚才他输了,得他先开。”第四个马贼将手里的牌放下,“我过去叫叫。”
“等等,”第一个马贼叫道,“什么声音”
他站起来,朝墙垛下面看去。
一大堆仆妇正挑着担子,从那边的大路上走来。
“吃的,是吃的。”第一个马贼开心的叫道。
何止你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怜平心里发笑,但她现在疼的浑身难受,加之面前又是卞元雪,她不想再说了。
门口传来轻微脚步声,众人回头看去,立兰手里拿着一截短木头“小姐,找到了这个。”
“给她拿过去,”卞元雪指道,“别让她再叫了。”
素香和小书一愣,就看着立兰走过来,将短木头给递到了怜平跟前“你自己张开嘴巴咬着。”
怜平早就傻了眼。
肩上一痛,张大夫又夹中了她的肉,怜平张嘴痛呼,立兰就将木头塞进了她的嘴中。
怜平咬住了木头,眼泪直掉,也不知是痛还是憋屈。
如果是张大夫或者素香和小书递来的木头,屈辱的感觉不会这么强烈的。
“耳朵算是清净了。”张大夫说道,拨开另一个因为暴露时间太久已经有些黏上的伤口,又揪出了一根刺。
怜平闷声低呼,整个肩膀痛的发颤,大汗淋漓,泪如泉涌。
天地无光,径云俱黑,风声潇潇,广丘平远。
东山头朝大门那头,至远的南边建有几个类似于空心敌台的小堡垒,旁边打着几个战棚,破旧的墙垛里,三四个守岗马贼坐在地上赌牌。
守岗是以前老老老当家传下的规矩,但这么多年下来,随着山寨的扩建,战墙都已经建到山下去了。
山上的这些守岗,大抵就是过个形式,是最悠闲的活。
“午马,戌狗。”一个山贼叫道。
另外一个马贼拿出两张牌“戌狗,子鼠。”
第三个马贼接道“子鼠,寅虎。”
第四个马贼接不上来,习惯性去旁边摸酒壶,摸了半日,什么都没摸到。
“妈的,我给忘了,今天我们饭都没吃,哪来的酒喝。”他恼怒道。
“你先接牌,接不上就给钱。”第三个马贼道。
“给给给。”第四个马贼掏出几个铜板扔地上,“换我了,两张未羊。”
第一个马贼接下去“两张亥猪。”
又过一轮,第三个马贼接不上了,他皱眉扔下铜板“我去撒泡尿,妈的,把我的酒瘾也说上来了。”
“走远点别让那味过来”第一个马贼叫道。
“老子糊你一脸”第三个马贼回嘴,但还是听话的走远。
夏昭衣手里拿着上边裹了木头的铁片,正在木盒上潦草画着一路走来的路线。
她在另外一边发现了一个敌台,沿着墙垛过来,远远看到了这边这个。
虽然年月已久,但从这些墙垛上的刀剑砍痕和黑色焦石还是能看得出,当年这里经过一番可怕的厮杀。
听闻那边有人过来,夏昭衣没有要躲的打算,铁片在木盒上面最后划了两笔,抬起头朝来人看去。
“手气不好,有酒喝老子就不会输了,老子是连胜状元。”第三个马贼边骂骂咧咧,边在废墟里走来。
走着走着,他有所感的停下脚步,抬起头朝对面抱着小木箱的女童看去。
女童站在黑暗里面,正安静的看着他。
他眨巴下眼睛,回望着她。
气氛好像有些诡异。
山顶的风很大,两个人的衣服都被吹得猎猎翻飞。
略一愣怔,马贼回过神,叫骂道“后院来的贼丫头你怎么在这”
现在声音听清了,大概三十来岁,中气不足,应该没什么拳脚功夫。
这山上的每个人,单独碰面夏昭衣都不会害怕,当然,有拳脚功夫的除外。
如果面前这个人有,那她又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