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漆,阴森森的大洞,里面深不见底,像是通往一个恐怖的异空间一般,仿佛仅仅只是注视着,仿佛就会被吸入其中。
温简言不由一惊。
怎么会这样
他收回视线,从床上翻身而下。
下一秒,只听哗啦一声,一股湿意从脚底蔓上。
“”
温简言一惊。
他低下头,向着自己的脚下看去。
他这才发现,整个房间的地面全都积满了森冷的水,不知不觉没过了脚背。
或许是因为没有灯光的缘故,水面一片漆黑,映不出任何东西。
温简言淌着水,向着油画的方向走去。
越接近那个漆黑的大洞,周遭的温度就越低,像是有冰冷的风从那漆黑的洞口之中送来,令人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单手按在了墙体之上,小心地探身而去
“当啷。”
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在背后响起。
“”
温简言一惊,猛地扭头向身后看去。
下一秒,一股冰冷的劲风袭来,一只冰冷而强硬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扯住了他的手腕,无穷无尽的黑暗袭来,缠在了他的身体之上,将他向后一扯
温简言一个踉跄,失去重心。
只听“哗啦”一声响,他整个人被按倒在了冰冷的水中。
头顶,一双灿金色的眼珠在黑暗中闪烁着诡谲的微光,无声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妈的。
看样子,对方显然还维持着上次见面时失去理性思维的状态,比起拥有智力的人,更像是凭本能驱使的兽。
温简言收紧牙关。
看样子,他之前速战速决的想法不能达成了。
温简言艰难地仰起头,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猛地抬手,一把攥住了对方扣在自己喉咙上的冰冷手腕,用手指摸索到那冰冷的金属链条,嘶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
“松手。”
他的嗓音中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尾音在狭窄的房间内回荡着。
“”
当啷。
伴随着清晰的金属碰撞声,扣在喉咙上的冰冷手指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掰开,一点点地松懈了开来,直到从他的喉咙上移了开来。
温简言喘息着,总算从对方的钳制下挣脱开来,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之前已经快要被体温蒸干的衬衫再次变得湿漉漉的,领口被扯地散乱,单薄的布料紧紧地黏在身上,冰冷的水珠滴滴答答地从他的头发上落下,显得十分狼狈。
他一手将自己挡在眼前的湿发捋到脑后,一边敏锐地注意到了对方的蠢蠢欲动。
“不许动。”
他咬着牙,冷冷地命令道。
叮当。
衔尾蛇锁链收紧。
对方总算是老实了。
“”
温简言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自己湿漉漉的脸,然后低头向着面前的男人看去。
是巫烛没错。
他斜斜地倚靠在床的边缘,漆黑的长发从他的肩头倾斜而下,在他的手腕之上,能够看到衔尾蛇链接而成的金属镣铐,末端无声无息地隐没于黑暗之中,仿佛在昭示着他阶下囚的身份。
但是
那双眼睛却和他受制于人的现状毫不相符。
金色的,像是黑暗中燃烧的火焰,冰冷而蓬勃。
那仿佛能将一切都引燃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缓慢地在他的身上游移着,顺着青年温热紧实,线条流畅的胸膛向下滑动,像是要将他用视线整个剥开,自上而下地尝个一遍似的。
和上次见面最后时一样,对方的眼神之中没有多少理智的成分,一半原始,一半懵懂。
“”
温简言眯起双眼,不闪不避地和对方对视着,脸上像是戴上了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看不出丝毫真实的情绪。
几秒过后,他忽而一笑,声音中带上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所以,失控状态还没有结束,对不对”
“”
巫烛没有回答。
他当然不会回答。
毕竟,他现在的状态更贴近于温简言在第一个副本时看到的样子,由于过于不完整,所以仅凭本能驱使,没有思考和语言的能力。
也就是说,从这样的巫烛口中是问不出来任何信息的,也得不到任何的解答。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温简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挫败感。
虽然已经习惯了事情总是不像自己预期地那样发展,但每次都是这样也实在是窝火。
所幸的是,这里还有除巫烛以外的其他线索。
温简言收回视线,将注意力从巫烛的身上移开,扭头向着墙壁上的那个大洞看去。
但是,还没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