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浓重的潮湿气味。
水分子像是紧紧贴在了皮肤上一般,带来一种格外沉重的粘腻感,像是自己身体中的水分在缓缓向外渗出。
细细看去之后,温简言感到自己的脊背上的汗毛瞬间炸。
无是红色还是白色,全都是由密密麻麻的卵构成的,它们紧紧地挨在一,像是某种稠密的液体,在温简言的头顶缓慢地蠕动着,发出粘腻的水声。
咕嘟咕嘟
“”
咕嘟咕嘟。
诡异的声音在脚边响,像是液体在空管子内流淌时发出的空洞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角度的问题,它的嘴巴扁扁地,一点点地张大,球状的粉色舌头藏在口腔深处“您渴了吗”
它问。
温简言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他的呼吸不由自地微微一窒。
只见本该昏过去的小丑静静地睁着,用一双死灰色的瞳孔紧紧凝视着他,在黯淡的灯光下,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粘腻潮湿的质地。
一股强烈的,焦灼的干渴在喉咙深处发酵。
强烈的,想要俯身下去舔舐水珠的在身体中酝酿。
咕嘟咕嘟。
仿佛被灌的鼓鼓囊囊的水袋子被戳破,小丑的身体一点点瘪了下去,汩汩的透明液体从它的身体中流淌出来,瞬间就将地面浸湿了一大片,看上去亮晶晶的。
“快喝吧。”
“快喝吧。”
小丑的脸皮软踏踏的,仿佛橡胶。
扁扁的嘴一开一合,像是鱼的嘴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口干舌燥。
那亮晶晶的液体近在前,只要俯下身,把脸贴在潮湿的地面之上,就大口大口地畅饮那从小丑身体中涌出的液体。
“快喝吧。”
那呆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一圈圈地绕着的头脑大赚,忽远忽近,忽强忽弱,仿佛要将这三个字植入温简言的脑海之中。
强烈的在身体深处发酵,让他控制不住战栗来,浑身上下都在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像是一片风中的树叶。
不知道为什么,地面在前放大。
渴。
好渴。
从头顶。
温简言缓缓地,僵硬地抬,向着头顶看去。
“”
在那一刻,温简言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那些珠无声无息地从头顶俯视下来,紧紧地注视着下方的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由红白的条纹图案发了变化,一颗颗一粒粒小小的卵挪动了位置,变成了一只只珠。
白色的白,红色的瞳孔。
不
不
“”
温简言倒吸一口凉气,感到自己从头凉到了脚。
他正在被污染
因为他破坏了规则,违规进入了东侧区域
在那强烈的挣扎和抗拒之下,温简言的精神清醒了一瞬。
他猛地意识到了现在的状况。
他跌跌撞撞向后退去,很快,后腰撞到了什么坚硬的铁质器物。
温简言闭着,哆哆嗦嗦地向后摸索而去
温简言咬咬牙,强迫自己收视线。
视野范围经变得颠三倒四,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随之旋转,脑海中荡着诡异的,听不出语调,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声音。
温简言神经质的颤抖着,用接住红色的糖浆,强迫自己一口口咽下。
在被污染的状态中,糖浆散发的甜腻气息经完全变质了,变成了一种仿佛石油沥青般的胶质,它像是某种物,在舌面和口腔中蠕动着,又被硬地咽入喉咙。
“吱呀。”
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响,咕嘟咕嘟的粘稠液体从铁质的管道中涌出。
温简言用力地眨眨,抬沾满糖浆的,湿漉漉的手,重新拧上了水龙头。
他喘了口气,扭头向背后看去。
耳边的声音一点点散去。
幻觉,眩晕,渐渐消失。
温简言松了口气。
他站身来,跨过地面上小丑的身体,开始在帐篷内翻找着,寻找着有用的线索。
小丑服装的工作员仍然好好地躺在地上,没有变成青蛙,没有把全身的水分流干。
头顶的帐篷仍然是红白相间的条纹,没有珠,没有卵。
熟悉的眩晕和干渴再次袭来。
草
这里看上去像是一个废弃的马戏团杂物间,几乎什么都有,墙壁上的铁管子向着帐篷外延伸,似乎是从外面接进来的。
是,还没有等温简言往外走去的时候,他脚下突然一软。
这样下去不行。
不提这种糖浆有没有可带来什么副作用,单就以这个污染的速度和频次来说,他就不可在东区待的久,因为不和水龙头离的远,那他的搜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