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梁今若想也不想“肯定是今晚啊。”
苏宁榕可不信。
周疏行刚从浴室出来,就对上床边守株待兔的梁今若,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伸手递给他一样东西。
“周疏行,认出来没有。”
什么
周疏行瞄了下,是一幅画。
画得太幼稚,以至于他只能依稀分辨出来是个人。
“这是我幼儿园拿到的第一个奖,老师还给我发了小红花。”梁今若笑得灿烂“画的是你。”
周疏行垂下眼,“没看出来。”
“哎呀,你以前还夸我画得特别逼真呢。”梁今若伸手指给他看,“你看,和你的眉毛一模一样,皱皱的。”
皱眉,不是眉毛画皱。
看她兴致勃勃,周疏行按捺住无语。
本想还给她,余光却瞥见画里小人手里抓着一轮巨大的弯月,似乎是要往星空上飞。
“这是什么”周疏行迷惑。
梁今若认真思考了十几秒,先倒打一耙“这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
你自己都差点不记得了,周疏行心想。
“明月昭昭,昭昭明月。对,就是我。”梁今若念念有词“妈妈说的。”
提到沈向欢,她安静下来。
周疏行的目光落在她忽然变得恬静的脸蛋上,她安静下来,像是一个精致又赏心悦目的花瓶。
他问“你是想我陪你回忆童年”
梁今若摇头,“你今晚帮我,我给你画幅画吧。”
周疏行下意识地看画里小人波浪线似的眉毛,委婉拒绝“不需要。”
梁今若认真“一画几千万,你不要”
周疏行淡定“我不缺钱。”
梁今若上下打量穿着浴袍的男人,一把拿走画“就知道你是没有艺术情操的人。”
这么多年,还从没人这么说过周疏行。
梁今若今天为了隆重出场,穿的是件墨蓝色及膝小礼服,膝盖以下都露在外,小腿纤细笔直。
晚间车上睡散的头发没有整理,自顾自地垂在脸侧,随着她动弹时一起晃动,莫名的风情袅袅。
今晚连着两次被批评不懂欣赏艺术的活阎王终于重视了起来。
“你说错了。”
他拉住了梁今若。
梁今若回头,资本家要开始狡辩了
“我准备好了。”她眼眸璀璨,“你狡辩吧。”
周疏行无视狡辩二字,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转话题“我懂怎么鉴赏另一种艺术。”
梁今若“哪种”
看她还没听懂,周疏行很浅地低笑了声。
他曲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扣了一下,没意识到这属于若有若无的亲昵动作。
“你说呢。”
等梁今若恍然大悟时,已经来不及。
她早前在车上的猜测果然成了真,周疏行就是馋自己的身子,刚洗完澡就迫不及待了。
梁今若试图离开,被他禁锢住。
她本来力气就不大,更遑论从小娇生惯养。
“周疏行,你什么意思”梁今若撑着他的身体,质问。
周疏行看她一直盯着自己,伸出食指刮了刮她长长的眼睫“看过楼下的花瓶吗”
他的音色清冽,含着欲时则蛊惑人心。
“看过。”梁今若记得是个青花瓷的。
“会鉴赏么。”周疏行问。
梁今若想也不想“我对花瓶没兴趣。”
关键是这和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有什么联系
周疏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细腰,掌心灼热,指尖流连,声音略低“它的腰没你细。”
什么
梁今若惊呆了。
这就是他的鉴赏另一种艺术
花瓶艺术吗
等等,她这是和花瓶做比较了吗
“我不是花瓶”
梁今若一句脱口而出,就被封住了嘴,他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水雾,将她裹挟在浓稠的热度里。
她怎么也没想过鉴赏艺术会被鉴赏到了床上去。
周疏行竟然会说骚话了
嘲讽资本家没有艺术情操的代价就是,第二天早上周疏行已经神清气爽换完装,她还在睡觉。
苏特助早就等在楼下。
见到自家老板的第一眼,他就下意识地偷瞄他被衬衫和领带挡住的部分
可惜,什么也没见到。
“昨天的记者采访已经挪到了今天下午三点。”苏特助收回心神,“一个小时后的例会,资料已经准备好。”
周疏行嗯了声,坐到餐桌边。
梁今若其实在周疏行起床时就昏昏沉沉地醒了,但又补了会觉,再次醒来时不知今夕是何年。
电话铃声响起。
“叶芝她们还没放出去”是苏宁榕。
梁今若呵欠连连,“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