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若说得夸张,当然现实不是如此。
她性格高傲,看得入眼的朋友不多,离开京市六年,还联系得就更少,只是简单的热闹。
只不过因为音乐声,听着很像宴会现场。
周疏行给她打电话,梁今若没觉得怎么样。
“谁啊”苏宁榕靠过来。
“周疏行。”梁今若回了句,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回去发现我东西都不见了吧。”
苏宁榕哦了声“周总还会问这个啊。”
说得她现在越来越好奇这位活阎王是什么情况了。
总觉得很稀奇。
别人嘴里的活阎王,好友嘴里的傲慢总裁。
苏宁榕上回接电话也只是传话,几个字不到,都没听出来什么味道就没了。
“沈姨去世前,我记得他去了吧。”她突然想起来。
“嗯。”提到母亲,梁今若安静了下来“他俩还说了悄悄话,我都不知道。”
苏宁榕噗嗤笑道“你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
梁今若“算了,谁让我和雁姨也有悄悄话呢。”
苏雁对周疏行这个越大越禁欲的儿子可是抱怨多多,虽然他已经年近二十八,但依旧是她的儿子。
他的脾气,苏雁看不过去。
按照苏雁的说法,那叫好像全世界都没人入他眼似的。
梁今若一想就莞尔。
被周疏行这一打岔,她看了眼时间,预计差不多,起身道“你们继续玩吧,我先走了。”
沈弛回头,“要不要陪你一起”
梁今若摇头,“你们去不适合。”
她梁家的私事,他们跟着过去,容易给别人一种别家也掺杂进来的错觉。
苏宁榕“真没事”
“他们还敢杀人不成”梁今若自信道“有老头在,他们还是会顾忌的。”
这么一说,沈弛和苏宁榕就放心了。
再不济,梁伯伯也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么多年的疼爱不是假的,更何况之前还通过他们关心她。
有时候,愧疚也能成为武器。
以前的梁今若会怨,会想为什么。
现在不会了,她只会思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远香近臭的道理,亘古不变。
苏特助在外面等了会儿,没等到梁小姐的身影,只等来了自家老板一个人。
他缄默,还是问“晚餐需要更改吗”
周疏行面色淡淡,“不用。”
苏特助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一个人吃两份,就听上司又道“去檀悦府。”
檀悦府是哪里他自然清楚。
门铃响时,苏宁榕正替梁今若收拾残局。
她打开门,抬头瞧见高大的周疏行一愣,“周总”
周疏行往里随意掠了眼,一片乱糟糟的,没有进去,微微蹙眉“她呢”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这个“她”两人心知肚明。
“去梁家了。”苏宁榕说。
梁家
周疏行原本微蹙的眉头又拧了一下。
他记得梁今若早上宣称今天要进梁氏。
“周总。”苏宁榕叫住他,试探性道“昭昭一个人去的,不让我们陪着。”
她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
周疏行眸色沉了沉“我知道了。”
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苏宁榕正发着呆,沈弛从后面走出来,“你刚刚说这个干嘛”
苏宁榕头也不回“笨,当然是去给昭昭撑腰了。”
“我们也去”
“你去有屁用,你去只能撩撩梁清露。”
“”
沈弛很想脱口一句脏话。
但又不得不承认,苏宁榕说的是真的。
他俩一个是没权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
而周疏行,从本质上就和他们不同。
沈弛忽然想起自家老头子说起那个合作项目时的一句话梁家,也要看他鼻息。
他叹了口气。
“要是把梁清露迷惑一下,也算帮到昭昭了啊”
苏宁榕“”
做你的春秋大梦呢。
时隔几小时,再度回到这栋别墅。
开门的是佣人,梁今若“嘘”了声,让她没叫人,自己站在庭院里打量。
白天她走得匆忙,没仔细看。
这栋别墅建的时间有点早,沈向欢在宁城住的是园林,于是挖了一个人工湖,建了个亭子。
她有时候一个人对戏就在亭子里。
如今风格大变,亭子变成了烂大街欧式走廊,人工湖里的荷叶和锦鲤也没了,被种上了睡莲。
梁今若正发着呆,忽然有人叫她。
“昭昭是你吗”
她回头,看见许久不见的梁立身正站在门前。
梁立身和沈向欢结婚时已经二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