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推断。”
格拉夫曼很严肃“虽然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我认为应该更严谨一些。”
杨景行嘿“是的,我加了一些猜测。”
库什尼尔感兴趣的是“我认为对帕格尼尼的新想法值得进行下去,肯定不会让人失望。”
格拉夫曼则建议客人“你应该自己搭建新的阶梯,既然他们说你走完了钢琴艺术的最后一级台阶。”
杨景行好意思“我可能走到最上面了,但是错过了很多中途风景,我想回去看看。”
一片干哈哈中,学术主任灿烂地凑上来了,兴高采烈建议“为什么我们不去喝杯茶多么精彩的讲座,我应该给每一位老师发邀请函的。”
喝茶去吧,一群人领导专家邀约着还要走个先后,柯蒂斯似乎受到了中国文化的熏陶。学术主任也不错,还记得招呼尤老师。
所谓喝茶时间,杨景行又主动聊了一下两校合作的事,甚至提出一些初步方案。科斯蒂显得很好说话,尤老师喜不自禁。
喝完茶之后校方再陪着讲座人去搞下半场,一行人有说有笑一起进音乐厅,很浦音的感觉。学生比上半场增加了一些,但是也受到熏陶了,看见领导专家一进门就立刻安静下来并且飞速各就各位,都端正严肃。
人家致敬演奏家的掌声杨景行也不好打断,他只能干等十来秒钟,神色中似乎透出些无聊无奈。在多半数人停止拍手后,讲座人抓紧“肖邦让钢琴有了大发展,新的和声、不和谐音程、半音这些形成了新的表现力,而相比他亲自完成的这些我认为肖邦更大的贡献是对后来音乐家的引领和启发。莫扎特、贝多芬、肖邦,那是伟大的年代,音乐艺术日新月异。”
观众们肃穆地听着那些陈词滥调。
杨景行突然有了点笑容“我尊敬的李教授的可爱孙女曾被告知不想当运动之星的智慧宝宝不是漂亮公主,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意识到这句话有魔力,然后她学会了,她开始说不帮女儿吃饭的爸爸不是好儿子,她奶奶也无法反驳”
文化差异,听众们依然板着脸,连中国学生也没啥笑容。
杨景行继续“有一天我们弹琴的时候,她突然告诉我,不想成为肖邦的贝多芬不是好莫扎特。”
台下好多人陡然就咧嘴乐,露出一排排牙医杰作,情形简直诡异。
杨景行却又不笑了“我也没反驳她,大约觉得这话说得通,我甚至设想天才莫扎特会怎么样用肖邦的技法去创作贝多芬般的深邃。”
那些人又不笑了,好像台上提出来的真是个严肃学术命题。
难怪讲座人没站起来呢,他又准备开始了“即便我只是尝试模仿他们才华中最浅显的部分也很难,更难的是要把这些模仿组合起来,请别笑。”说着就落指了。
一经提醒,本来已经正经起来的听众中又出现一些笑容,这些笑容不丰满也不干瘪不真诚也不虚伪,倒像是为了等会更好地嘲笑讲座人而先练习活动一下面部肌肉。
杨景行弹了一段近两分钟的曲子,不算特别复杂的双声部,乍听过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用了一些肖邦练习曲的指法特点,旋律显得得深沉刚强,但是节奏和音色方面又是朝着细腻典雅方向去的。
也不是所有听众都那么目不转睛,学术人窃窃私语,搞记录的运笔如飞。
在手指还没离开键盘钢琴余音未了的时候,杨景行先自嘲起来“我的朋友说这听起来是肖邦腻味了莫扎特模仿他讨厌的贝多芬。”
自嘲的不算,听众们还是要笑,笑完还要鼓掌。
杨景行的声音大了点“我没沮丧太久,我很快发现了浦海音乐学院作曲系一名三年级学生所做的同样尝试,我觉得他至少比我做得好多了,让我们听一下他的才华。”
柯蒂斯的老师学生们也表现挺有兴趣的。
杨景行要演示的这首钢琴曲是凝聚了学生自己和老师们很多心血的,也算得上在博采众长的基础上融入了个人风格又不落后时代,可当学校信心满满把作品送去波兰参加老牌国际作曲大赛却连个安慰奖也没得到,而作曲系学生也不可能都像杨主任那样不屑比赛,连龚晓玲都替学生惋惜痛心呢。作品有八分钟左右,杨景行弹了完整版,还弹得挺认真。
在台上对作品表现出了尊重而且弹奏也很有诚意之后,听众们也给出了反应,那些严阵以待的神情开始普遍地朝聆听欣赏转变。
弹完之后,杨景行站起来面对热烈掌声,这次显得虚心耐烦了一些,然后点着头说“我替这个叫张明捷的学生说谢谢,如果顺利,下一年他回来柯蒂斯访问学习,也欢迎你们去浦海音乐学院。”
一个年轻老师还是研究生大声说“杰出的作品,完美的演奏”
“谢谢。”杨景行看一眼,引导“让我们看看是什么使得这首作品成为杰出,为什么我的尝试那么牵强而这一首能恰当并精彩”
“弹琴的人。”柯蒂斯也有哗众取宠之辈。
杨景行陪着大家笑一下,换个说法“那么这首作品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