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艰难想站起,然而稍一用力便牵扯到伤口,脸上血色尽失。他无声咬牙,准备再次聚力,眼前却忽然多出了一只骨节分明手,紧接着头顶响起了容宣熟悉声音“怎么不叫我”
容宣不知时弃书走了过来,他似笑非姬凡伸出手道“我扶你”
他很乐意为美人效劳。
这个时代卿子地位并不见得会高到哪里去,他虽然可以孕育子嗣,但生育率并不高。甚至因为体强壮,不似女子柔弱,动辄便会受到夫君打骂,沦为撒象。
像容宣这么温柔,倒是少见。
姬凡见状指尖轻动,慢半拍握住了他手,然而一秒就被方俯从水抱起。水声哗啦作响,不仅打湿了衣服,也打湿了地面。
“床上有干净衣服,你自换还是我帮你换”
姬凡到底是卿子,用手挡在前,摇了摇头“我自换。”
容宣闻言也没拒绝,想起炉子里还煎着药,把人抱到床边,安置好之后就转出去了。
姬凡见床榻上放着一套干净衣衫,料想是容宣,便拿过来自换上了。没过多久容宣就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里面装着漆黑药汁,还在往外冒着热。
“喝吧,村里大夫你开药。”
容宣总是那个赤脚大夫持怀疑态度,也不知道这碗乌漆嘛黑药到底能不能治病,不过死马作活马医吧。
姬凡喝了一口,无意识皱起眉头,连带着眉心间一点朱砂痣也细长尖锐起来,低声道“好苦”
容宣闻言愣了一瞬“苦”
姬凡在原着被轩辕清一剑斩右臂,吭都不吭一声,现在竟也会为了一碗药喊苦么还是说因为失忆缘故,所以暴露出了真性
容宣看了看碗褐色药汁,心想确实没办法,药都很苦。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几片腌制好杏脯,还是前些日子去镇上打听容正青判决消息时买。
容宣姬凡嘴里喂了一小块杏脯,味道酸酸甜甜,很快压了药苦涩“苦也没办法,还是得喝。这样吧,你喝一口药,我你吃一片干,怎么样”
这可是他私藏小零食。
姬凡也不知为,盯着容宣看了片刻,无声点了点头。他一口药,一口杏脯,最后将那碗药喝完了,自言自语道“你应该是第一个这么照顾我人”
容宣闻言动作一顿,险些以为他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这么说”
姬凡说“只是感觉”
“都说人就算失忆了也会记得最牵挂东西,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可见我没什么可牵挂”
他不记得北燕风雪,也不记得周国皇室波谲云诡。只记得周那种影随形孤寂,哪怕失忆了也未曾抛却,仿佛数十年一日都是这么活。
容宣闻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难道这就是卿子第六感还挺准确。他走到书桌旁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准备继续看书,耳畔却忽然响起了一道生疏犹豫声音“夫君”
“噗”
容宣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他捂着嘴一个劲咳嗽,诧异抬眼看床榻上姬凡“你咳咳咳你刚才叫我什么”
姬凡无意识攥住膝盖,不明白容宣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犹豫出声“夫君”
不是容宣自说么,自是他买来媳妇。
容宣闻言顿时咳得更厉害了,他勉强顺了顺,一个劲摆手“不不用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他是不婚主义者。只撩骚,不负责。
姬凡见容宣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有些尴尬移开了视线“可你没告诉我你名字。”
容宣终于顺好,抖了抖刚才不小心喷湿书页“容宣,叫我容宣就行了。”
“容宣”
姬凡闻言低声呢喃了一遍,点点头,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