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一年年的飞。”
康熙知道宫中寂寞,元衿是好玩的性子,从小身体不好一度连宁寿宫的小院都出不去。
“身子养好了,就开始想要出去玩了元衿,你要只是想出去玩,热河行宫在修了,修好了,朕每年都带你去。”
他自认补偿到位了,元衿总能满意。
“你要是嫉妒舜安彦能出远门,朕就不让他出去了,你在哪儿他在哪儿。”
“天下都是您的,您要做主一个人何其简单。不让舜安彦去顶索额图的差事,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放肆”
康熙抬手,堪堪就是要一巴掌扇过去,但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你够了,够了。想去是吧行啊,你要去吃苦就去,朕不给你公主的待遇,不给你成百上千的牛羊,更不让人伺候你我看你去了能撑几天”
元衿收回了目光,“当真”
不等康熙反应,她立即爬起来磕了个头,“多谢皇阿玛成全。”
康熙愣住,“元衿,你”
“除了没有牛马没有奴仆,我自己私藏的金银能带走吗”元衿噙笑问,“没事,不答应也没关系,您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金银。”
她又磕了个头后站起来,“那,女儿先去准备准备,择日就走了。”
“你等等你等等”康熙叫住她,“你知道你都在说点什么吗”
“知道啊。”
“这不是去玩,孤身飞在南北的鸿雁都是要早亡的。”
“即使早亡,我也心甘情愿。在大报恩寺,我和巴拜特穆尔说,佛家修行要灭不明、断愚痴。其实不止是佛家,如今塞上反叛四起,抗争将军台的选材选医之策,更有人不惜以残酷的手法对付朝廷教导的医女。这是他们的不明,他们的愚痴,而我的愚痴和不明,则是他们如何抗争,我都要让我写的、舜安彦带去的那些书教下去。”
“你不是说不想青史里的半页纸吗”
“是争权夺利的青史里的半页纸,不是朝闻道,夕死可的那页。”
“那舜安彦呢,你不是喜欢他吗不和他过了”
“他我或许是很喜欢他,但我更喜欢自己心里的那只鸿雁。”
康熙坐在竹席之上,默然许久,紧紧握拳,没有出声。
元衿深深一叹,蹲在了这位皇阿玛身旁。
“您或许看不懂我的鸿雁,也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但您就退一步,哥哥们大争在即,您忍心让我在京城活在夹缝之中吗即没有希望又活在绝望里的元衿,又能活多久呢”
他松开了拳头,伸出手来揽住了元衿的肩膀。
小小的孩子,也是已经长大的孩子,他忽视过、疼过,也生气过,可终究啊
他望着天喃喃说“元衿,朕好像,从来没懂过你。”
佟园。
“老爷,老爷”佟老夫人最近偶感风寒,偏偏又遇上夫君和长孙从南巡归来后闹不快,她里外调停两边捏合,却怎么也捏不起来,“老爷孩子这几天好好的在家里看书写字,你怎么又抄上荆条”
佟老夫人捏着佟国维的手腕,就要去夺那满是刺的荆条。
“我,我打不死他”
“您打死他干什么呀孩子有什么错不是公主胡闹吗”
“他就没跟着胡闹吗”佟国维捏紧了荆条,手上都被刺出了血来,“别拦我,谁也别拦我”
隆科多这时跟了进来,“阿玛,阿玛您这是做什么,万岁爷不是说要赏咱们吗”
“赏赏个屁你小子别明里号丧心里敲锣,我还不知道你吗大房折了,你就能袭我的爵滚你丫的,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万岁爷心里和明镜似的,咱们佟家门要是不能把爱新觉罗家供好了,那就是一个铜板都没有,活活饿死去”
“您这是什么话呢怎么就折了呢”隆科多发笑,“万岁爷不是说了吗封赏照旧,只是暂不赐婚而已,但也就是暂,还是有余地的嘛。”
“滚”
佟国维怒上心头,一脚踹开了隆科多,怒气冲冲地杀向舜安彦的小院。
舜安彦自从被交给祖父圈禁,就一直安生地待在院子里,逗逗彦寻,练练剑法,着实过出了过去十年没有过的纨绔德行来。
佟国维踹开门时,舜安彦正坐在小竹凳上捏着跟栓了羽毛的逗猫棒和彦寻对峙“猫,你跳一跳,你能不能跳一跳懒驴上磨屎尿多,你除了吃喝拉撒,你还会不会别的”
彦寻在太阳底下打了滚,然后铜铃般的眼睛眯成了缝,看向门口杀气腾腾的佟国维。
“喵”它跳到了舜安彦肩上。
舜安彦拍拍炸毛的彦寻,宽慰它“没事,没事,说明你主人闹成了。”
“什么闹成了什么叫闹成了”
佟国维举着荆条就冲向孙子要打这不肖子孙。
舜安彦佝偻着背,先把彦寻藏到凳子底下。
“您等等,您等等,别伤着猫”
“我还管你这只猫呢”
佟国维荆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