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你他躲你,他用拖延症耗着你。
元衿颇有些纠结,如同见到巴拜特穆尔时一样,她的潜意识知道自己不该管,但心底有个意识在叫嚣得管。
第二天一早,元衿打着哈欠起来,青山带人捧上簇新的宫装要她更换时说“公主,您眼下都是乌青,是不是没睡好今儿要赶路,别生病了。”
她关心的很在点子,元衿的身体是靠药才慢慢调理好的,之前这一年舜安彦并几个皇兄看她和看眼珠子似得,左不许右不要,逼得生活作息规律又健康,才换来了个结实点的底子。
被她这么一说,元衿心思动了动,“那我这样是不是看上去很脆弱”
青山点头,自家公主双目盈盈,稍微含点泪便是楚楚可怜。
“那我现在就是脆了。”她仰面一倒歪在床头,用帕子捂住了脸,“我头晕,看什么都晕。”
“公主”青山知道她是装的,若是平时她二话不说就会配合,但昨儿刚被康熙提点过,她今天不敢,“公主,您要不还是别”
“晕”
元衿咬牙切齿地强调了一遍。
青山无法,只能转身预备去找太后禀报。
才出院落,她就碰上了舜安彦。
“彦少爷。”她福了福。
“青山姑娘去哪不是该准备准备随驾去苏州了吗”元衿的妆笼都搬了出来,赵进寿正指挥人往外头搬。
青山“公主不舒服,说头晕。”
舜安彦默了一瞬,指指前方。
“你带路,我进去瞧瞧。”
青山心里松了口气,想着有彦少爷劝一劝,公主或许就不闹了,便立即带舜安彦往里去。
舜安彦绕过屏风便看见元衿靠在软塌上玩西洋棋,半点没有头晕目眩的样子。
“咳咳。”他发了声。
元衿猛然抬头,本是吓了一跳,但见到是舜安彦她便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撇了撇嘴指指对面。
“坐会儿,陪我下棋。”
西洋棋只有舜安彦在这里堪堪可以和她下个平手。
舜安彦摇摇头,但还是跟着坐下摆开棋盘,一点点把黑白棋子码好。
“你先。”
元衿随便挑了个开局,舜安彦跟着下了起来。
“马上太监们就要请你出门了,太后午膳前一定会走。”
“我病了。”
“哪病了”舜安彦吃掉了元衿第一棋子,冷哼了声,“你这算心病吗”语气不怎么好,冷言冷语还带着点嘲讽。
元衿立马就不下了,靠着软枕眯着眼说“你这算吃醋吗”
“算,当然算。”舜安彦不带遮掩,他对元衿也从不遮掩,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就是巴拜特穆尔来了嘛,你至于吗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舜安彦遥指她眼下手画了个弧线,“全青了,记住郎中说的,要精细地养,一点疏忽就会功亏一篑。”
元衿也不绕弯子,“他来干嘛呀”又问,“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万岁爷让人瞒我,但我聪明,猜出来了。”
舜安彦笃定地替元衿下了几步,还吃掉了自己的一枚棋子,“我找到了梁之惠,他承认了说是你家敏敏来了。”
“你家”这两字被他咬得极重,那酸味恨不得飘出十里地去,“他还说,万岁爷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舜安彦嗤笑了下,他手上已经自攻自守了三轮,现下敲敲棋盘问“公主,您还下不下”
“不下了,没心思。”
舜安彦于是接着自攻自守,时不时抬眼皮子瞧瞧元衿。
元衿被他这么看了几轮后,挎着脸问“你干什么这么看我”
“我还在吃醋啊,我每次不高兴又不敢发作的时候都这么看人。”
元衿绷不住笑起来,若是舜安彦装作大度地和她说不要紧,她会嫌弃这个人装模作样不真诚,但舜安彦这般直溜溜说出来,她便忍不住逗他。
“吃醋干嘛人家好看,关心帅哥天经地义。”
“塞上防晒不错啊,这都晒不黑他。”
舜安彦比过自己和巴拜特穆尔之间的容貌,他长得比人家冷,而且也没人家白。
巴拜特穆尔的白不是小白脸的清秀的白,而是近乎于透明的惨白,舜安彦自问只有去吐三升血或许才能达到他的效果。
元衿捂着嘴笑个不停,最后是舜安彦先打住,问“怎么办等下你是走还是不走”
他瞧了眼门口,外面太监来来往往还在搬东西,而青山搓着手惴惴不安。
“皇阿玛走吗”
“不知道。”
舜安彦来之前就去打探过了,但康熙大约是铁了心要瞒他,慎兴永和他自己半点都打探不出来。
“他不走我也不走。”元衿打定了主意。
舜安彦见状笑说“行啊,不走就不走,要不和我去泛舟现下应该是西湖上栽种莲藕的时候,前几天没见到,现在去看或许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