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装饰花纹,“多谢照顾。”
元衿拿了过来,这小刀在十四岁的巴拜特穆尔手心里只有半个手掌,而在她手里更只勉强比掌心大一些。
“这什么”
“我像公主那么大时,别人给我玩的。”
元衿不可思议,“你我以为你十岁时天天都在念书呢。”
“没有。”巴拜特穆尔平静地说,“我如公主这么大时,没有公主性子那么安静,只顾着争强好胜,非要搏个名声出来。”
元衿一哂,这话听着,倒让她想起另一个不讨喜的人。
可无论他当初什么样,现在的巴拜特穆尔寡言少语,他说完这句又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双手合十做出送元衿的姿态。
“公主,如诗江南,愿您饱览。”
元衿忽而逗了他一句“江南好,风景曾旧谙。”
巴拜特穆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元衿开怀大笑说“在一个我自己能做主的梦里,我去过很多回,年年去,季季去,春夏秋冬都去,见过青砖黛瓦、烟雨朦胧,像现在这样的秋天,我在梦里必然要去看金秋桂雨的。”
“桂雨”
“桂花树太多,吹落时像雨。”
他怅然地长呼一口气说“很美,小僧从未见过。”
他们的对话止步于此。
元衿其实从没看懂过巴拜特穆尔,也没想看懂过他。
她本性。爱闹,与人相处少有安静,与他这样的往来,前世今生都屈指可数。
安静难得,懒得深究。
说起桂雨,元衿又不由在心中感慨,畅春园的桂花树不够多啊。
从疏峰往福君庙一带的东路,只有一棵金桂,立在两块太湖奇石后面。
她闻着桂香,绕过奇石。
然后被吓了一跳。
“五公主。”
“鄢少爷,你还没走”
舜安彦其实走了,但到门口又想起件事,便折了回来。
一等就是一下午。
青山已从最早看见舜安彦惊叫,变成了主动去旁边盯梢。
若是旁人她还要留个心眼,可舜安彦她却是很放心,过去这一年她深觉这位国舅家的小少爷怕公主怕的紧,公主稍稍撇嘴,他便会自动反省。
连四阿哥、五阿哥他们都没他对公主顺从。
“什么事”
舜安彦拿出一副护手并一把匕首来,放在旁边太湖石的空隙上。
“这个,出门骑马不比在园子里,护手是特殊处理过的,匕首你骑马时挂在腰间。”
元衿试了试护手,牛皮有弹性可以包住手掌和手腕,至于那匕首
“我要这干嘛那么多侍卫呢。”
“皇子们都会挂,你到时候会眼红。”
他是防患于未然。
元衿收下,但不领情。
倒是见着这匕首想起来,“出门前,你和去年一样给福君庙送些明纸,旁的有能送的,都安排下。”
舜安彦不由皱眉说“你怎么对他这么好”
元衿斜他一眼,骄矜说“本公主同情弱小,心地善良。”
舜安彦咳嗽了声,低声嘟哝“没看出来。”
元衿眉头一竖,指着舜安彦质问“鄢少爷,你最近学会反抗了”
她的身高近一年虽窜得快,但舜安彦比她更快,一米八的个子比她高了一个半头。
元衿不输的从来是气势。
她这小小一吼,虽含着女童的稚嫩,但足够让舜安彦往后退两步。
若是过去,他早就认怂顺着她算了,但今天偏偏元衿的奴隶想起。义。
他别过头,淡淡地怼了一句“没有,只是我这人正直,该说的实话实在忍不下去。”
元衿剜了他眼,指责道“你看你看,这就是你和他不一样的地方了,我和他说话都舒舒服服,人家从来不怼我。”
舜安彦作揖下拜,“都是奴隶的错。”
元衿打量着他的腔调,问“刚才这句后面没有问号”
舜安彦没有直起身,极为谦卑,秉持着“奴隶”的本分说“不敢有。”
元衿啧啧了两声,倨傲说“小燕子,你这个敢字用的深得本公主之心。行了,我要交代的都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舜安彦本就是不想和她纠缠,才爽快认错,但今天“小奴隶”那点反叛在心里盘旋不去。
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问“公主,您有没有发现,每次到最后,都是您赶我走”
元衿抱着双臂点头,“发现了,毕竟只有你赶得走,想要这里的其他人离开我视线都得三催四请明示暗示,只有你不一样。”
她晃着匕首,刀柄两面都有鲜红的宝石,还坠着宝石蓝的穗子,都是她喜欢的款式。
“鄢少爷,你一身的毛病里,我只喜欢你这点,建议保持,别让我失望。”
被讽刺的舜安彦无奈地笑了笑,对着她的背影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