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爬在太监头上答应,特意挑了两朵开得最艳的摘下来,递给元衿。
“拿去”
元衿又说“五哥,你能找点香料什么的吗再熏一熏,我夹在书里就能有余香。”
胤祺对元衿的要求一概答应“没问题,要什么香”
“丁香吧。”
胤祺点头,“陆游有诗,雨渍丁香结,春生豆蔻梢。你选得好,真合适。”
苏赫抓耳挠腮,他依然听不懂天鹅公主说话。
胤祺跳下来,看看杵在门口的苏赫。
“都好了就快走,别害五妹妹迟到罚抄。”
他们兄妹两走在了前面。
苏赫眼巴巴地跟着,不时问几句。
“书房每日都这么早吗”
“对啊。”
“公主也这么早吗”
“五妹妹从不迟到”
“公主,您真厉害,都不困吗”
元衿回头一笑,还没说话,胤祺接话道“我们下午去练骑射,五妹妹会回去休息。”
他们到书房后,五阿哥照旧先去拜见太子,苏赫则自顾自地选了元衿身边的座位。
元衿皱眉提醒他“贝勒,这是我四姐姐的座位。”
“我与她换,以后请公主多指教。”
苏赫拿出自己的文房和书本来,翻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瞧进去。
元衿直着背脊,温习着自己的功课,手边还散落着之前抄写的佛经。
她还在学神童敏敏的字,近日漠北进贡了一批新佛经,太后尽数赐给了她。
苏赫虽大字不识几个,但神童巴拜特穆尔的抄本在家没少拜读。
“公主,您学巴拜特穆尔的字学的真好啊。”
元衿头也没抬地答“多谢贝勒。”
“我见过这个巴拜,他这人除了抄抄写写也没什么本事。”
元衿提笔的姿势顿了顿,“我很敬重神童。”
“他虽然是赛音诺颜部汗王的长孙,但生母是准噶尔那边的,外祖母据说是噶尔丹的表妹。”苏赫握着拳恶狠狠地说,“准噶尔在漠北挑起事端以后,他外祖母带了他外祖留下的人马去支持噶尔丹了,我阿玛这回去一定要把这些叛徒抓回来”
元衿漠然说“班第亲王赤胆忠心,皇阿玛十分看重。”
“自从他外祖母叛逃,我额娘都不要我学他了。”苏赫骄傲地抬头笑说,“本来蒙古就是重骑射的,哪有和他一样日日搞臭笔墨的。”
元衿捏着笔杆不停手,让苏赫的叨叨左耳进右耳出。
苏赫围着元衿说着蒙古诸部比武的光辉事迹,没瞧见气鼓鼓的四公主已经驾到。
“你是谁为什么坐我位置”
“我是科尔沁贝勒苏赫,太后选给五皇子的伴读,坐这里请教五公主功课”
“五哥的伴读”四公主来回打量了他三遍,“那你怎么不去五哥旁边,请教五妹妹什么”
她把苏赫的东西尽数扫到一边,把他挤开。
“去去去,别捣乱。”
四公主拿出自己新写的论语考证,递给元衿。
“五妹妹,你要开始读论语了,我把以前我写的找给你,肯定比三姐姐写的强。”
苏赫扫过去,以他简单的审美评价了句“你的字没有五公主好看啊。”
四公主啪得一声合上书,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的人。
蒙古人,不懂事的蒙古人嫌弃她
“那你写几个字瞧瞧”
“会看就一定要会写”
“你哪来的人,还来教训本公主了”
自从那个未来额驸噶尔臧来京后,四公主就在书房偃旗息鼓不和三公主吵架了。
她虽一直和三姐不合,但在这事上却能与她共情,深知三姐的今日,不过是她的明日。
这事是压在所有公主心头的石头,而四公主又是最接近指婚年龄的那个,她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现在苏赫这个蒙古人还来挑她的刺。
旧恨加新仇,四公主气得牙痒,当即和苏赫撕了起来。
太子带着其他皇子入书房时,又又又一次见到四公主在和人干架。
他十分麻木地让人去把四公主拉回来,再十分习惯地问元衿发生了什么事。
在太子眼里,五妹妹如今是书房难得懂事听话之人。
这次他也没失望。
元衿三言两语把矛盾说了后,替他问苏赫。
“贝勒刚才说要请教我,可我学得也一般,不知道您论语是否读过”
苏赫耿直地说“没读过,我们一起读。”
元衿又问“那三百千温习的怎样了”
苏赫连汉字都不识几个,他在书堆里找起来,“哪本书叫三百千呢”
胤祺咬着腮帮子忍笑,而九阿哥胤禟直接笑得喷出了瓜子,害得八阿哥胤禩踩了他好几脚。
元衿笑悠悠地看着这个大字不识一斗,还敢说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