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和维多利亚都看着张文雅微笑,有点小奸计得逞的得意。
迈克尔站了起来,“约翰。”示意他坐到男主人座位。
餐桌是十二人的大餐桌,迈克尔坐男主人座,维多利亚和三个男孩坐在左侧,张文雅和苏珊坐在右侧。
此时迈克尔让开,小肯尼思便坐在男主人座上。
迈克尔端走自己的餐盘,维多利亚为他摆上了餐盘。
“约翰,你从哪里过来”张文雅问。
“伯利恒。”
伯利恒取自圣经,是特拉华河旁边的一座小城,也是宾州环保案件的事发地。乘飞机来波士顿也就是两个小时。
“我以为你很忙。”
他没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会过来”
“想来就来了。”
苏珊还懵懂着,只见对面迈克尔带着三个男孩先撤了,维多利亚使劲对她使眼色,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成了电灯泡,赶紧放下刀叉,溜了。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餐厅忽然只剩他俩。
“你能来我很高兴。迈克尔请你参观了我们家的房子吗”
“都看过了。”
他微笑,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文雅为他的餐盘里放了一块阿拉斯加鳕鱼,鳕鱼刺少肉细,用香草碎橄榄油香煎,简单又营养。又夹了一些土豆火腿沙拉,将自己的红酒杯递给他。
“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她左手托腮,不妨被他握住手,吻她手背。
她换了一只手托腮。
看来是饿了,不过吃的还是很优雅。
这事想想也不难明白,一定是迈克尔发现是她在街道上窥探,赶紧打了电话给他,叫他立即马上过来。然后盛情邀请她参观肯尼思大院,这一圈转下来,怎么不得用一两个小时。
他能立即飞过来,她当然也是极为高兴的。
没有什么比明确的知道有人真诚的爱着你更令人高兴的了。
吃过午餐,俩人手拉着手去了总统旧居。
这儿少有人住,好在美国的东北气候干燥,即使海边也并不潮湿,比起每年夏天梅雨季节的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气候好得多。
壁炉不知何时点着了,房间里一股儿木柴燃烧的干燥味道,客厅里暖暖的。
他俩都忘了穿大衣,这几天天气尚好,没到零下,户外是有点冷,但也不是太冷。
在门廊上脱了鞋,房间里到处铺满地毯,地毯下是木地板,脚踩上去,轻微的吱吱响。
“这里也来了吗”小约翰肯尼思低声问。
“也来了。”
“你觉得这所房子怎么样”
“很好,很可爱,适合居住。”她实事求是的说。
“他们以前每年都要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
这个“他们”不用说明,是他的父母。
“卡罗琳那时候才三四岁,父亲抱着她玩小飞机,她又叫又笑,母亲给他们拍了照片。”他轻轻抱着她,“我也想有这样的回忆。”
他们站在窗前,窗前不远处就是是海面,海水是灰蓝色的。海面上没有船只,显得十分寂寥。
下巴搁在她肩头,脸贴着脸,呼吸擦着她的面庞。
“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这儿很安静。”
“它很久没有女主人啦。”
小样
“不是卡罗琳吗我以为这房子你和卡罗琳一人一半。”
他轻笑起来,“你说话的口气像个律师。”
“也许我会上法学院。”
“那很好。”他十分温柔。
他俩坐在壁炉前面的地毯上。
太热了,于是都脱了毛衣。
接着又脱了长裤。
肯尼思上楼拿了两张毛毯下来,一张毛毯铺地,让她躺着。另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
他说看过她写的有关堕胎权的文章了,认为写的很好,她不妨将这个题目展开写长一点。女性权利即使在美国也不尽如人意,这对女性不公平。
“我以为你会反对。”
“反对反对堕胎权”他摇摇头,“你认为我是天主教徒就一定会反对堕胎honey,你这也是刻板印象。”
说的好呀。
“贝特先生也说我应该写长一点,写成单行本的长度。不过我不是很懂你们美国人,这是我能碰的话题吗”
“没什么不能。”他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轻拂她的头发,“甚至你一个外国人来写是最合适的,你没有宗教问题,也不需要畏惧哪一方。美利坚允许任何不同的声音。”
他很为之自豪。
好像也没错。
美利坚鼓吹“言论自由”,“我不赞同你的发言,但我誓死捍卫你发言的权利”,以此来标榜自己是个“自由、民主”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