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转过身,“咻”地拔出了克莱默尔。
“剩余人数还有15,苏奥米尔这边不流行长弓真是万幸,要是还有远程武器就难办了。”米拉开口这样说着,她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呼吸也不太稳,尽管表现已经不错,但显然也是受到了降雪的影响。
在雪地之中战斗比起通常而言要有很大区别,不光是脚下踩的地面变得不稳定,连带着呼吸和体力的消耗也因寒冷的缘故区别甚大。
满脸怨恨的小队长开口说着“算你们赢了一把,但整体局势看”“啊啊。”而亨利非常没礼貌地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
“又是那一套我们占据了优势,你们最好乖乖识相趁现在能和谈的时候让步之类的鬼话。”
“谁都知道你不会让我们走,因为那家伙所掌握的某些东西让你们必须杀人灭口,所以即便只是在你们来之前有可能已经听说了,也必须把我们留在这儿,永远地。”
“那些废话只不过是用来让我们放下警惕性的东西,我之前已经说了,你骗人的技术还需要磨练。”
“你这家伙”“不懂啊,我教你啊。”亨利满脸平静地耸了耸肩“真正的和谈,要表明自己占据了优势,应该是这样的。”
“咻呜”他甩了一下手中的克莱默尔,完美的锋刃划过空气发出了一声嘹亮尖锐的破空声。
“这是一把克莱默尔,世界上最强大的斩击型双手剑。”
“它可以轻松把你从肩膀到腰部整个人劈成两半。”
“而你们全都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内。”
“我不打算全部把你们杀光,也许你们有谁足够幸运的话可以越过牺牲的同伴靠上来给我致命一击。”
“所以说。”
“你们该问问自己一个问题。”
“我有这么幸运吗”
“”站在十来米外的一群人看着亨利露出了无语的表情,而洛安少女则是在旁边白了他一眼“这明明就是威胁。”“嗯嗯”咖莱瓦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同意谁的话。
沉默了许久过后,下级士兵当中有一人终于是开口“你这家伙傻了吗,站在十”“嘭”
雪花四溅,紧接着木杆齐刷刷地被斩断。
“噗呃”被配重球砸中脸的士兵带着鼻血和断掉的门牙仰头往后倒去,而亨利飞起一脚就把手里只剩下半截矛杆的另一个人踹飞出去几米远。
“鬼啊”
“欧罗拉的噩梦,这家伙是货真价实的大剑士,不是模仿者,快走,快走”
尘埃落定,连重伤员和死者都没有收拾,这些人狂奔着离开了原地。
而贤者与洛安少女回过了头,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年青士兵。
“这下惹上麻烦了。”亨利耸了耸肩,米拉白了他一眼,而咖莱瓦则是叹了口气。
“总之,先从这儿离开,尽量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身为佣兵,行走在外最应当注意的东西是什么
倘若你这个问题咨询的是那些入行已有十年以上的老练佣兵的话,那么在喝完作为咨询代价的那杯酒以后,他们应当会一脸意味深长地告诉你
“别多管闲事。”
但在你因为觉得被糊弄了而大发脾气之前,若能静下心来思考,真有意图要成为那些少数能够活得长久的人的话。这看似只是敷衍的一句话,其实内含的意味有着相当深度。
谁人在年轻气盛时不曾想过自己要仗剑走天下打抱不平呢,佣兵这一职业在许多怀抱有梦想的少年们看来便是实现的途径。他们总认为自己是在帮人解决纷争,是在努力使得世间变得更好。
这类人在真正进入这一行业以后,往往很快就会梦想破碎变得颓废起来。少数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坚持走这条路的人境遇更糟,会陷入他人的利用之中,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
即便做好事也不会被感激,别人只会视之为理所当然。遇到糟糕的事情时,明哲保身才是能够活得更久的正确道路。毕竟有些事情闯进去扯上了关系,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脱身的。
所以。
别多管闲事,是老练的佣兵所必备的技能
雪在飘落,掉在羊皮手套上,因为气温的缘故没能很快融化。
北欧罗拉的初雪洁白剔透,与前方篝火的光芒相映成辉。
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在步入冬季的苏奥米尔,这个时间点再过一个半小时太阳就该落下了。
咖莱瓦屏住了呼吸,然后在憋得不行的时候才小小声地呼了出来,他压抑着动作但心跳速度飞快,紧张兮兮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东西一般。
亨利和米拉站在他的前面,下了马,武器尚未拔出,但姿态却已剑拔弩张。
“哈”阳光被锅盔的边缘遮挡住,阴影笼罩了那马上士兵的半张脸庞。他那两侧都被保暖兜帽裹住的脸上,高高的鼻梁两侧唯有透蓝色的双眼仍然锐利,而那眼神紧紧地盯着贤者与洛安少女的方向,右手握着铁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