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四五点钟,程老被梅长林接回来的时候,随行的并不止他一个人,所乘坐的车子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说来也是巧了,他那老弟许友谅下午刚好来九龙办事,经过当铺的时候见他在就进来坐了坐,唠了唠大姐。
这一坐啊,一唠嗑的,小梅听他家卫民那混小子的吩咐开车来接他了,再推迟他那老弟一起用晚饭都不好使。
这不,说是住得不远,就先跟来瞅他家小一一了。不远个鬼,不坐车走路试试看,没两个小时他也改姓许好了。
沙滩上,徐长青听到寻呼机突然滴滴滴地响了,不用想,她都能猜着肯定是她爷爷已经到家可以马上开饭了。
好在她家一一玩了快个把小时也差不多了,不用多哄,她家一一也知该回家吃饭饭了,不能再继续玩沙子。
只是,这是谁的车子停她家,还饭点时间上她家来了
“大姐就是大姐,她亲自教出来的孩子就是不简单啊。咱娘这一脉也算是后继有人,没侮辱咱娘大名儿”
许老头
徐长青一听到声音就知谁来了。
再听
就是这个“咱娘”说的怪有意思的,实在没想到两个不是亲儿子的儿子还唠上他们从未曾见过一面的娘了。
只是,这“咱娘大名儿”又是何意她都从没有听说谁提过半句沈奶奶的亲娘有多出名的,难不成还是啥
“太爷爷,一一回来啦”
小一一这一声嚷嚷,徐长青的思绪立即被打断,但她也没真在意。说白了,推算一下老太太的娘年龄和年代
就省城那片儿,当时女性还能出啥杰出人物,那个年代最多不过就是一位嫁入所谓书香门第的连公主都算不上的格格。
许老头这个她该叫小爷爷的老头本来就很喜欢夸大其词,真要了不得,之前在省城上山拜祭的时候就一准刻在墓碑上了。
许友谅看着白白胖胖,肉墩一样的小孩在一位阿姨的看护下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这就是一一,还不到两周岁吧”
“快了。”程老并不想在孩子多大的话题上多言,他含糊而过的就给孩子介绍,“这是你最小最小的小太姥爷”
“哥”
“喊啥,吓着孩子瞅我会不会修理你。这是你老家亲的太奶奶的弟弟,也是太爷爷的弟弟,一一也喊太爷爷知道吧”
小一一瞅了瞅对面坐着的许友谅,又转头看了看抱着他在腿上的程老,“太爷爷,一一有好多好多的太爷爷呀”
可不,老多了
爸爸和妈妈的爷爷姥爷加起来可不就是摆上五大桌都坐不下,徐长青颇为好笑的和在座的许友谅打了声招呼。
接下来只要有她家一一在场,她每回只要回答两句话就ok了。她家一一小嘴可会说了,绝对不会出现冷场的局面。
这不,她家一一又问了,再得知这位小太爷爷还是姥爷的叔叔,他就整得他好聪明的懂了一样,马上来一句是亲的。
这一句“亲的”已经成了她家一一口头禅,两三个月之前只知道爸爸妈妈是亲的,现在慢慢转变成当着谁的面都说是亲的。
这张小嘴就严重和年龄不符合,和他爸爸一样惯会哄人。她也服了,跑起来还要人弯腰护着的,怎么小嘴就这么能瞎掰掰。
将主场交给爷爷和孩子,徐长青陪着坐了会儿,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她这位小爷爷说什么重点就可以开饭了。
倒是开饭之前,参观她家沈先生最为宝贝的酒窖时,她倒是听出了她这位小爷爷好像是为上特区批地建厂而来。
酒窖这间地下室装修得相当豪华,头顶的水晶灯灯光照耀在一排排酒架上,显得架子上的干红干白都愈加名贵。
在一个玻璃柜前面,程老拿了一瓶看上去十分精美的红酒出来,诧异地转头看向保养得不似六旬老人的许友谅身上。
“问我”程老收回目光之余瞟了眼他家避嫌到最角落一旁橡木桶那边的长青,“肯定好啊,听说招商正策很不错。
就是我都没有办过厂,对这些不是很了解。倒是你要想找熟人了解更详细,我家启光倒是和他石头叔说的上话。”
你不愧是我徐长青的亲爷爷,坑儿子来了咋不说招商办的老赵叔,您更熟悉,石爷爷他哪有您人脉广啊
“等等,你让我想想。”程老皱眉苦思,“一南一北,石头还是离得太远了。要不,长青,梁宽那小子是不是和卫民关系很好我说的梁宽就是卫民那孩子参了一小股份的那个服装厂啥的公关主管。
昨儿他们一家三口来了,那孩子昨晚就带人跑过来玩,和卫民那孩子交情很好,他对特区招商情况应该最了解。”
徐长青赞同点头,接过程老话茬笑道,“之前服装厂批地建厂就是梁宽在那边联系,您要想了解情况找他挺好的。
就是他今天下午也和卫民哥去了特区,最快要下周一回来。您要着急的话,等明晚卫民哥回来,我让他联系梁宽”
许友谅摆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