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时隔快要半年的时间再回故里,再到家,家还是那个味儿,并没因她领了结婚证就不是这家大儿子。
她爹还是很重视她,她娘还是见她在家大小事都恨不得交给她,又长大了的弟弟妹妹更是寸步不离左右。
这回这俩小机灵就不像之前还懵懵懂懂的,她想出家门买个什么东西只要说等会儿就回来,他们就挥挥手。
如今是只要她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就生怕她又跑了,那个嚎,这个抱腿的,俩小机灵就配合的相当默契。
最夸张的时候更是令人啼笑皆非,一个嚷嚷着我不要姐夫了,一个就嚎着爸爸啊妈妈呀,不要卖掉姐姐了。
天知道这么点点大的小屁孩是从哪里学来的套路,一套套的,还会装肚子疼不去托儿所,差点没吓死她。
这又是一个见她取下大衣就来戏的晚上,徐长青还寻思着今年她爹除夕到正月初五没上班就计划去一趟三舅家。
一来看他们回不回白子沟过年;其次就是回来至今因她三舅两口子常来她家,她就一直没到亲自去一趟。
再有,年根到了,办喜事的也多了,老家人情要走,这次除了她爹留下上班,她娘会先带她三姐弟回老家。
今晚她是去串门,更是去通知她三舅两口子等明天他们就先回老家,有需要捎带的口信和人情就先交代。
结果,她人还没出家门,俩小机灵不知何时就已经又从房间溜出来,徐长青算是怕了他们赶紧交代去哪儿。
是的。
有生以来从未被谁紧紧追问行踪的她就栽了,在一对小机灵前面就连去对面丁家都要交代个清清楚楚不可。
你不说
他们就不放人。
用她娘的话来说,可算是有人能管住她磨磨她有些独的性子;用她爹的话来说,更妙,不是总喜欢照顾人
这是指她当妹的当初就一根筋的毫无底线谦让姐,结果反噬了吧。接下来她要如何当姐需要她好好反思了。
她爹啊,他自己无所谓,但好像就很不喜欢她让着谁,哪怕是她亲姐亲弟亲妹,她爹好像就担心她又被束缚住。
说一千道一万,沈兄讲的那个梦还是让她爹上心了,她爹就好像担心她最后还是会落到沈兄讲的那个梦境一般。
护着让着的姐跑了,悉心养大的妹妹有家顾不上她了,精心培养的弟弟有了弟媳,她为了弟妹幸福选择了独居。
最后她就落了个孤零零的存活于世,这就是沈兄用语言艺术描绘出的她那一世凄惨,凄惨到连她自己都差点要信了。
可她能找她爹解释,不是的,我觉得我付出很有价值,一生心血又有你大孙子继承,又有幸回到最初您安好
开什么玩笑
可算是哄住了弟弟妹妹,徐长青出家门来到白三舅家时,这两口子就正一人纳鞋底,一人搓草绳的唠着家常。
这日子过的看起来就和乡下人家猫冬过日子没什么两样,连电灯都舍不得点的就点了一盏要亮不亮的小油灯。
徐长青喊了一声三舅,再紧接着喊了声舅妈,里面电灯倒是刹那间就突然亮了起来,还伴随着他们高声回应。
徐长青撩起棉帘子进入就见她三舅正吹灭小油灯,她也没问。问了,三舅一准又能找出一大堆借口。
只要不是已经休息就可以了,徐长青也没磨叽,取下帽子脱大衣之余就先道明她娘明天带她姐弟仨回老家。
到底是在矿区不缺煤渣,加上室内面积小,里面就个炉子还是挺暖和的,徐长青就连围巾手套都给解了下来。
她也没让她三舅停下手上搓了一半草绳的活计,挪了张凳子就凑到她三舅身边,接着就问起他们年底假期。
“先捂手,等会儿不烫了喝。”从炉子上搁着的水壶里倒了开水的白三舅妈递给搪瓷杯提醒之余也看向自己男人。
徐长青道了声谢接过杯子双手抱着也不急着催促她三舅快回话,先让她舅好好想想如何合理安排时间再给答复好了。
“这个”白老三不由地停下手,“这个年就是回去过三十儿,最快要当天到,孩子他娘你咋看”
“今年没三十儿,二十九就是大年三十儿,那天就正好星期六。我看成,咱们就那天早点赶过去”
白三舅点头转向徐长青,“你爹娘说了你们明儿几点出门了没”
“有。这次有源源他俩一起回老家就没打算搭顺风车,早上八九点坐客车,到家就不会太晚。”
“行今晚你就收拾收拾,有啥人情要走的那些东西就等明早给大妹送过去,让她交给刚子就行了。”
徐长青站起身。
“你起来干嘛快坐下。好不容易上门一趟,陪你舅唠唠嗑。在外头你刚子哥有没有和哪个姑娘走近”
并不是,我就想要不要起来给你搭把手。徐长青失笑摇头,“没的,他心思就都在学习上,可老实了。
看上我刚子哥的女同学肯定有,不过听我刚子哥话里意思,他要找也要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