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民见逛了一圈,徐长青只想小打小闹的跟人以物换物的换了两只鸽子,再换了票券就要撤,他也乐个消停。
说实话,在这种地方待的越久越不安全,反而是突如其来的和人换好票就第一时间撤离,没给人反应时间最安全。
当然,就双方数钱和点票的这个时间段,想黑吃黑的早就盯上买家,但从这就能看出他媳妇儿的应变能力如何了。
不是一般的厉害
他这刚掐着嗓子高喊一声巡街的来了,隔着两三米远的她就看似愣了一下,紧接着撒腿就跑,唆的一下就跑远了。
要不是临时商量好了,由他喊,她先跑,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沈卫民都要不得不怀疑他媳妇儿确实是被吓跑的。
在不知哪位好心人跟着喊了的炸了锅似的四处奔跑人群里,沈卫民也随着人流奔跑。跑着跑着,他忍不住笑了。
太有意思了。
跟闹着玩儿似的。
在约定的地方汇合之后,又改变了路线。确定没人跟着他们的时候,再变装直接露了真容,这才回的四合院。
一对鸽子此时还在长青园牧场里的一个空笼子里关着,再次进入长青园的徐长青拉着沈卫民也顾不上先去放鸽子。
先是在进去之前,俩人将四合院正房沈卫民入住的房间床铺上蚊帐枕头等伪装好睡过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样子。
进入长青园时,入脚的就正好是最后一次出来时的卧室。徐长青松开沈卫民的手就先坐到床沿拿起袋子倒出。
这一倒,就倒出了票劵。
别说,还不少了。扎好的,一扎扎的上面一张几乎都是各种粮票和工业券,散落在床上的就是肉票酒票糕点票。
“站在不累呀”徐长青腾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头她对面,示意沈卫民先坐下来再说,“你帮我再点点看。”
沈卫民点了点头,走到架子床床沿另一侧入座,他也没先伸手点数,脱鞋就先上床盘腿坐在倒出来的票劵后面。
“要是这里头有收藏意义的票就先挑出来。我刚才来不及和你说,这次最多的还是本地票,还是粗粮票最多。”
“可以想象得到,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沈卫民就近随手拿起其中一扎,“先招个盒子过来,放挑出来的票。”
徐长青站起身快步来到衣柜前开柜门拿出一个木盒再回原地,将木盒放到床上,她也学沈卫民脱下上床盘腿而坐。
见他到现在还没问这里面具体数额,徐长青就按交易时的印象开始向他汇报工作“这里面粗粮票就有两千斤。”
“多少的价”
“一毛八。”
“讲价了”
“肯定的。”见他皱眉,徐长青不由地笑了,“咱没打算黑吃黑,还真金白银花了一千块能不讲价才怪。”
反过来说也就是等你不讲价了就打算黑吃黑沈卫民摇头失笑,“这么看来,以一毛八的低价就成交的话”
“人家打着就是黑主意。我当时砍价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人不老实得很,那眼珠子就老往一个固定的角落瞟。
所以那人说我要是还想要粮票的话,可以等他半个小时,我没等,就让他身上都有多少票都拿出来好了。”
“难怪你当时右手抓后脑勺还多抓了一下,那会儿我还以为你是在跟我比划还需要多再加一千块才能搞定。
我当时就差点要忍不住提前喊了,还寻思着早点喊,也好让你抢了东西就跑,说不定连半毛钱都不用花出去。”
徐长青腾出一只手朝他翘起大拇指之余乐得哈哈直笑,暗道不愧是最了解她的沈兄,他敢早喊,她还就敢干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真要一旦半毛钱都不用花出去还抢了东西就跑,那些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家伙不当场亮出家伙来个血拼才怪。
不过从这次就可以看出这所谓的鸽子市还是不如之前去过的黑市安全,如海市那处黑市,老六等人的规矩就森严了。
这里就乱糟糟的,三教九流之辈就都有。不知怎么的,居然也没个人收门票定规矩,闹哄哄的,喊一声巡街来了居然还有人跟着喊。
这要是换成有人组织,有定了一定规矩的地方,只要外围守着的人手没动静,里面就乱不了,就是跑也有人专门带人跑。
说笑着这趟鸽子市之行,两个人将床上各种不同面额的票劵,有象征意义的给挑了些票面干净的放到了木盒里面。
再将剩下的票劵按类统计出一个数,好做到各自心里有个底之后一人跑去放鸽子,一人则开始整理东西擦席子。
别看跑了老远的路,但此时距离和何立平约好的中午见面还早得很。就是这会儿耽误了些时间,外面天色还没大亮。
就这还是夏天,天亮得早,换成冬天的话,早上四五点,天还黑着。两个人各自收拾好东西就趁还有时间赶紧先睡。
接下来要忙的事情并不少,调好了闹钟,明摆着在长青园里休息效果要比在外面好很多,沈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