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难得的,在外这些时日在外以来,许是潜意识里就觉得住这四合院比住在招待所安全,居然一夜好眠。
徐长青醒了出来时,不管是昨晚不知聊到几点的沈卫民一帮人,还是后来住到对面西厢房的何晓彤和贺建民。
他们这些人就好像都还没起来,而且她还听到了呼噜声。就是不知谁谁这呼噜声还打了老不讲究的贼响亮。
洗簌完毕,徐长青见已经到了早上六点钟,她就没再犹豫的拿了网兜装上饭盒,再拿了一个热水瓶就出了门。
出胡同的不远处就有一家早餐商铺,徐长青就秉着有什么点什么的想法,她就要了这家店的焦圈儿、炒肝儿。
其实按理来说,她应该节省些买些二合面的馒头带回去就已经够好。就是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想到了白成刚。
她刚子哥当年刚到京城上学就常常舍不得吃这两样,跑了老长的路买了还哄她快吃,他自己已经吃过再来的。
原本配着这两样东西据说最地道的乃是豆汁儿,第一次她刚子哥也给她带了,可这豆汁儿的味道
简直就是烙印在灵魂里的,她是喝了一次就一辈子都忘不了。打从那时候起,她对这东西就敬谢不敏。
豆汁儿免谈,豆浆倒是可以。这不,她出门之前拿饭盒时就下意识的先拎上一个热水瓶,为的就是打豆浆。
实在是被那次盛情难却捏着鼻子喝下豆汁儿的遭遇给吓唬住了。再则,她也看出来了,何晓彤就很爱喝豆浆。
破费就破费吧。
这趟出来,说实话,何晓彤真真是个很好的同行人,不会揪着她问又去了哪儿不说,还出手大方,不抠门。
很多时候,这位就越是在贺建民没在场的时候,她越是要抢着付钱,跟她抢了她还怪你没拿她当姐看待。
尽管自己也没让晓彤姐吃亏多少,但这人呢,不就图一个志同道合。钱是什么,钱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
买好早餐,徐长青再回到四合院,此时和之前差不多,里面还是没一个人起床,包括沈卫民在内都在睡懒觉。
看这情况,他们是不到八点钟是绝对不会起来。徐长青也没想去喊人,给自己倒了碗豆浆,吃了一个焦圈儿。
独自一人用过早餐之后,她就写了张留言条,连同带回来的早餐一起放在正房堂屋的桌上之后先带上挎包出门。
不比在海市人生地不熟的,在京城,最初她到底刚上大学就待了不短时间,就是再后来,她也有时常来此地居住。
再加上这年头不似后世整个四九城一度扩张了扩张,如今就几个“门”,公共汽车线路就不多,随便那个站点拢共也没几块站牌子。
如此一来更是方便出行乘车,一旦走错路或是有遇上找不着的地方,随便找一位行人,如四九城的大爷大妈就会很是热情地指路。
身上斜挎着一个帆布大包,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一条深蓝色的工装裤背带裤,脚上踩着一双时下最时兴的白球鞋。
徐长青就这么步行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在昨晚就发现的这条街上的公共汽车站牌下面她找着了其中一块站牌子。
上面牌子的白漆底色虽说风吹日晒磨损严重,但黑色的数字仍然很醒目。记忆中如今的人民路好像就是王府井。
徐长青也没找身旁同样等车的行人问路,等了一会儿,等这辆公共汽车远远驶来靠站,她就利索随人流上了车再买票。
就这么坐上了这一辆摇摇晃晃的公共汽车,什么都好,就是乘客太多不好,脚上的一双白球鞋就差点被人踩出了黑印子。
所以说,有些时候听沈兄的也不一定是对。她今天出门换了的这一身还好,穿上这双据说好走路的白球鞋就是败笔。
公共汽车开着开着,耳畔就传来公共汽车上售票员报出的下一站站名,徐长青怔了下,垂下眼帘,她就在下一站先下了车。
等站在一栋宅院前面,望着前面的广亮大门,徐长青自己也不知她怎么就突然冲动的在半道下车还来了此地。
这套四合院如今就既不姓沈,也不姓徐,她来干嘛想是这么想,奈不住她的脚不停指挥,它还就蠢蠢欲动地忍不住继续迈向前。
“你找谁”
“找人。”看得出前院倒座房的房门前面连门帘子都不见,有些窗口连玻璃都没了,这是已经有人搬走了
“爸您管那么多干嘛,我妈喊了,快点过来。我妈问那口立柜搬我那儿,还是给放我姐那儿”
“嗨,你这小姑娘,到底找谁住这里头的好些人家都搬出去了孩子妈,不会是老刘家的孩子回来了吧”
广亮大门,垂花门,月亮门,没了的花园凉亭回廊,这套院子它如今就已经破旧不堪,难怪当年这家主人收回来就要卖。
徐长青理直气壮的从前门一路走到后院,发现此时居住在此的就如之前那位大爷所言好像就没有几户人家。
想来这套院子已经被房主申请要回来,这会儿租户也被街道安排搬走,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