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既然他二舅心里有数,沈卫民就没在这件事上多言。说多了就是班门弄虎,要贻笑大方了。
要论他这一辈表兄妹里面的个人成就,他后来也就无非多了两个臭钱而已,可比不上他二舅家的表哥表姐们。
他们几兄妹后来就一个个不是什么名校教授专家,就是躺平了不用动的包租婆和包租公,那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
顺其自然就好,免得一不小心,好心反而成了坏事。倒是他的长卿,钱是赚了不少,却劳心劳力的没一天安稳过。
说完正事,沈卫民又陪他二舅天南地北的好一通乱侃,而他事先和徐长青的说好的要两个小时再回去肯定是不行了。
许久没有好好畅谈一番的舅甥俩人唠着嗑,吃着宵夜,要不是次日各有事情还要处理只怕过了午夜十二都散不了场。
从这里离开,沈卫民再返回到招待所时,不意外的,和他一个的房间贺建民就睡着了,倒是他的长卿
他这傻媳妇儿这个时间点了还就在等他归来。幸好他之前以明早还想赶时间拿东西给他舅去上班为由才没被他舅拉住留宿。
时间太晚了。
沈卫民就没和听到动静悄悄开了房门伸出脑袋的徐长青多说什么,朝她指了指房间示意去睡就先回了房间。
次日他倒是起了一个大早。碍于不便交流,在出门吃早餐之前沈卫民就将事先写好的纸条递给同样早起的徐长青。
徐长青拆开对折了又对折的信纸粗粗扫过信纸上内容,趁着何晓彤还没起床之际就换了网兜里面的饭盒递给沈卫民。
沈卫民会意。她这是已经将野山参放在饭盒里面,还连这会儿他去送野山参给他二舅的借口都一下子给找好了。
“那我先去打早餐了。今天早上不急着出门,你也回去和晓彤姐一样再眯一会儿好了,我没这么快就回来。”
徐长青挥手赶紧的,麻溜儿去办事。再说下去,对面贺建民听到又该要客气怕你破费,还想和你同行了。
至于再眯一会儿,肯定是不行了。连外出衣服都换好了,她就没再躺下去的习惯,倒是可以趁此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没办。
临时之前她爹给的四封信,其中两封给海市这边长辈的看来等今天寄走包裹,她就可以抽空上门拜访其中一户人家。
正好,下午先去拜访其中这一位“熟人”。这次,再踏入故地,再见之时她就不是面对一张遗照而已了。
如今的海市就和十年之后海市差别很大,更不提再再过十年,或是二十年以后,甚至三十年之后的翻天覆地改变。
这一片曾经来过很多次的洋楼道路两旁就几乎没有什么行道树绿化带。有,也是还栽着幸存的那么几棵树。
这一趟徐长青要登门拜访的老爷子,据说这一年时间内他在海市的财产就已经悉数归还,连儿孙和孙媳妇都已经回来。
她爹这次之所以让她来的时候亲自登门拜访,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让她探望时注意这位老爷子此言可有报喜不报忧之意。
这位老爷子据她爹所言就是典型的文人,她爹就担心这位老爷子就是回城了有困难还抹不下脸找同甘共苦的老伙计。
站在其中一栋小洋楼前面,徐长青拎着上门礼,再次抬头瞧了瞧上面的门牌号。见确实无误,对的上她爹给的地址。
而且,就连周围建筑大致上也算是能对的上她“梦”中曾经来过的场景,徐长青就腾出一只手来开始敲门。
“谁啊,来了,来了。”
听到这一声喊,徐长青听懂了,还自动将吴侬软语的方言给翻译过来。等脚步声走近,她就回道是北方来的客人。
听听这话,她自己说出口先忍不住笑了。看着开门的中年妇女,徐长青笑道“请问这是不是李盛青李老的家”
“你是”
开口的可算不是方言了。就是这张脸还是对不上,莫不是这位就是李老的大女儿徐长青回道“我姓徐。”
“徐双人徐,北市徐家,徐启光”
徐长青含笑点头。
“快快快,快进来。”中年妇女忙不迭拉人进门,“爸贵客上门了。你刚才说的李老就是我爸。”
听出来了,也早瞧出来了,这位阿姨之前应该也遭了不少罪。难怪她当年来海市上这李家道谢时对方也同样已经过世。
如今人的着装发型是有好好捯饬过,但皮肤就黑黄黑黄的。这有一年的时间了,就手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至今未消。
也是。这位阿姨要是如她所料一般确实是李老大女儿的话,对方夫家的那个情况就根本没比书香门第的娘家好得多少。
“我爸就时常提起启光兄弟。要是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启光兄弟家的长青,你爸前几天来信就有提到他家长青可能会来。
老爷子看了信这几天可高兴坏了,正想着这个星期天要是还没等到你,他就给你爸打电话。爸,你快看这孩子像谁”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徐长青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