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一句是真言。误点的列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滨港,沈卫民就只觉累得不轻。
就这还是坐了五个小时而已,如果换成明年去南方,他是真不敢想象就硬座抵达海市好了,那该得多遭罪。
再遥想当年一个人硬是了得的连硬座票都等不了就买了张站票一路追到岭南,他这要不是真爱,谁信
“是不是很累,还行不行”
嘶,这话说的,是爷们就没有不行的沈卫民无语瞪了眼他的“真爱”,立马精神一振吆喝上一句。
“走”
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刚刚想捶腰又装上了。徐长青好笑跟上让你装好汉,让你也眯会儿非说不累
“这边你熟不熟悉”随着人群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的途中他俩又不急着赶路,徐长青就有意放缓脚步。
如此一来既可避免护着她前进的沈卫民先被人撞到摸了口袋,二来也能趁此先聊上两句好摸摸底儿。
“还好。”沈卫民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护着她避免被人撞到,“有来过两趟,比不得矿区那边。”
“还记得人家住哪儿吧”
“不怕。要是我没料错的话,咱们上车之后三姨她就通知二姨了,等会儿咱们出去一准会有人等着接咱。”
这也就是说其实你早已忘了你二堂舅住哪儿是不真有你的徐长青边关注着身边周围人群,边好笑点头。
“就是无人接,也不怕,知道二堂舅在哪儿上班就行。他这会儿就是没上夜班,局里不会没人值班。”
也对,差点忘了何家这位二堂舅还是公安来着,可惜就是没想起他家这个姑娘何晓彤居然是今年结的婚。
她就光记得这位任性得很,丈夫是自己找的,就连后来辞职下海闹得差点要离婚也是玩了一把先斩后奏。
这位姑奶奶可不得了,简直就是何家二堂舅家的奇葩,和她那些本本分分的兄弟姐妹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当然,这位也是能人,贼能作的能人,后来还就作出了一番事业,开的那个皮包贸易公司就老有名气了。
要是这位的话,这婚礼可就热闹了,还真没准不在单位食堂里举行婚礼。“好像是旅游结婚来着吧”
这要是换成第二个人,没头没尾的估计十有八九是听不懂何意,沈卫民就笑了,“应该是在外跑了一圈儿。”
可不是,她后来就听何米五吹牛吹大了去什么永远走在潮流前端,什么沈慧都是白活了一辈子都能扯上。
大晚上的,出站口还就有人不少人举了个牌子。徐长青猜沈卫民一准记不清他那些在外的表姐弟脸嫩时都长了个啥用。
那个她连忙捅了捅沈卫民示意他先看右边举牌子的那个边上站着是谁,丫的明天就是新娘子了还跑出来。
“晓彤姐”
嗯哼,可不是丫的还有老脸自夸曾经是如何个贤惠法,贤惠个毛线,大晚上的还瞪眼让准新郎官再居高牌子。
“好歹有个人样了,不踩高跷了。”沈卫民也见到不远处一幕,悄声说着的同时,他自己先不由朗声而笑。
谷窿
汗还真是,难怪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何米五这丫的如今可不就是没法子再穿上那些恨天高的高跟鞋。
何晓彤见前面有个高个子朝自己这个方向摇手,这会儿她就是稍稍有些近视眼,也能确认无误了。
“我在这边”她连忙高举起双手,边跟身边的爱人解释,“是我弟,是我卫民,边上应该就是他对象。”
来了。
哎呀
弟呀
“哎呀,弟呀可让姐等死了。这是你姐夫贺建民,这是我大姑家的老三沈卫民,这位应该就是长青吧”
徐长青早就知何晓彤这句口头禅,听到差点就一笑场。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先含笑点头再自我解释姓名。
有了何晓彤这对准新娘准新郎带路,不管是徐长青也好,沈卫民也罢,他自然就不担心找不着二堂舅家到底住哪儿。
只是说说笑笑之间,沈卫民就发现他们四个人上来的这一趟公共汽车路线好像有些不对劲,他记得好像是在西面。
难道是他记错了要不然就是这姐就根本没想带他们俩先回娘家。沈卫民不得不提醒他还要先去见二姥爷。
何晓彤正和徐长青聊得开心,听到这话,她不得不先回道“知道了,我爷奶和二姨他们就在家等你俩。”
“搬家啦”
“你才知道”何晓彤这个气的,暗暗磨了磨牙看在这小子有对象在身边的份上先姑且绕他一回
“多稀罕。有多年没来了,你又没写信通知我搬家了,我咋知道。”沈卫民果断转头,“姐夫你是本地人”
徐长青瞟了眼何晓彤一下子就攥起拳头,她好笑地同时就出言问起车窗外的建筑,可不能让这姐弟俩先闹上。
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更显文质彬彬的贺建民好笑地瞥了眼何晓彤松开手的拳头,先朝沈卫民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