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从进了运输队就开始成熟不少的徐三虎,沈卫民就觉得还得再接再厉哄沈小四多待在那里好些长见识。
运输队就是个能锻炼人的好地方,不过还得慢慢来,要循序渐进的来,一旦急了,难免会让小四起逆反心理。
眼下最要紧的一件事倒是他大舅家的何平来信。眼看要到午夜十一点,沈卫民就以还要早起为由先离开了白家。
徐长青看着灶膛里细小的火苗跳跃着,刚听徐老太说这一锅熬好就先休息就听到外面小黄献媚的犬吠声。
不用等徐老太和白秀兰叫她先出去看是谁进来。刚瞥了眼左手腕上佩戴着手表上的时间,徐长青就先站起身。
“咋出来”这次不错,知道出来要套上大衣帽子,就是手捂子又忘了套上,沈卫民拉起她的手塞进口袋。
“我就寻思着一准是你回来,不是爷爷。他们没有留你”徐长青见他往里走得不急不缓,她也放慢了脚步。
“留了。里头还没熬好猪油”
“快了,就这一锅油打起来就行了。”
“虎子今晚也有在。”
“巧了,我还正想趁明天去县城看他忙不忙。他说了没有现在是住运输队宿舍还是住出租房那边”
“放心,他适应得很好。租房那边还是会有经常过去住一两宿,就是吃的没在那边做,一个人嫌麻烦。”说完,沈卫民就继续将之前徐三虎提到之所以今天的回来原因给徐长青大致讲了一下。
就是提到包裹单和信件时,他迟疑了下到底还是含糊地一句带过了何平来信,却只字未提信中有些内容。
实在是晚了,提了谁知会不会让他媳妇儿今晚没法睡个好觉,再说现在也不合适聊天,还不如等明天再说。
这么边唠着,边去了趟后院,检查过见无异常,俩人又绕回了前院进入正房,此时正如徐长青之前所言。
外屋地熬猪油的活儿已经收工。沈卫民回到东里屋之后想想又忍不住掏出他之前在半路上打开的信。
事实证明,他之前就是打着手电筒看也没看错信里内容徐白蜜是时常带女儿留宿方俊二姐方丽家中。
要是单单就这么一件事,何平是不会前面又写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显然这已经不是单纯入住大姑子如此简单。
就是不知徐白蜜是听从方俊指示故意赖上方丽,还是徐白蜜本身就水性杨花。如是后者,他老丈人真会活活气死。
“寻思啥呢”徐长青进来时就见炕上连褥子棉被还没铺上,而沈卫民毛衣棉裤也没脱,就双手枕头看着屋顶。
“方丽那个老男人现在应该”沈卫民顿时回醒,看着鬼鬼祟祟附在他耳边问好的徐长青,他忍不住闷笑。
瞧瞧他的警觉性,他媳妇儿就这么一个小小动作就让他自热而然的将心里所思说出口了,还是同样悄声说出口。
这习惯好像就是自从她带他进入长青园开始,只要她一小声,他也习惯性地回小声。“怎么到现在还进来”
我能直说其他人看不出你进屋之前举止反常,我就能得出来差别,所以趁你屋里灯还没熄灭就摸进来探口风
徐长青无声笑笑,“看这边灯亮着就想先进来看你缺了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人现在就是过街老鼠。”
“停职”
“想得美。”徐长青想了想,“没错,是上个月被撤职了。上面的主子都没了,狗腿子还能嚣张到哪里去。”
“也是。”
徐长青转头瞅了瞅房门口,再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知道我为啥不早不晚就挑那一两个月让那狗东西回去不
据我后来通过资料分析方丽那个老男人之所以逃过一劫没被关进去,应该是跟他大孙子有关,那小子就滑头得很。
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小子,据我分析那小子创业的原始资金就是他爷爷,就是那方丽那老男人的。”
是的。
这并不奇怪。
方丽没生个一儿半女,那老男人前头原配生的儿子女儿又不认他这个爹,钱财自然就会偷偷挪过大孙子。
“我以前就有粗粗算过那老男人应该捞了不少好东西,那小子见势不对就担心迟早被查到才让他爷提前溜了。
你仔细想想后来老男人和方丽闹掰了,是不是就那小子和那老男人一块住,还和他那些叔叔姑姑都没来往”
“是有这么回事。”
“这不就结了,所以我就挑那老男人手上还有点权的时候调那狗东西回去。还有”说着,徐长青迟疑了下。
“和我有什么不好说。”
“如果明年有高考机会,我是不会让方俊那狗东西爬起来。陈平那个窝囊废不算,许子良就是我留的后手。”
“徐子良徐不是你这个徐,是许家被方俊借陈平之手联合方丽那个老男人闹得家破人亡的那个许家。”
“对,就是那个许家。我知道那个许子良现在在哪儿,快了,老天不长眼,我来当把青天大老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