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这处废品收购站,按记忆找来时徐长青发现果真是之后的汽配城。自然,如今的这处废品收购站一侧还是农田。
印象中,挨着这边最近的村子附近就有一家陶瓷厂,专门生产水缸、酸菜缸、酱缸,好像还有坛子的陶瓷厂。
毕竟不是小地方,再炎热的午间,路上总有行人经过。徐长青就有幸未进收购在路上先逮着一个人打听到了。
她家倒是不缺缸,以眼下的生活水平来说,她家就有令人羡慕的两口水缸,两口酸菜缸以及一口酱缸,够用得很。
再多就是浪费。毕竟加上她常年不在家的爹,家中也就几口人而已,每年腌制的酸菜到了第二年快入冬都有富余的。
也就是这一年来,徐白蜜嫁出去了,那是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个多的时候,那货不光吃了走,还得瑟的拿去送人。
所以,真不是她怕她奶和她娘婆媳俩人趁她不在家又偷摸着将麦乳精和罐头送给谁谁,她才出门给卖了好换成钱。
反正等那俩祸害带上孩子滚蛋,这些被她“换”了的东西自然会出现在家里。就是不知到现在她奶发现少了什么没有。
说是陶瓷厂,要徐长青来说,其实就是一个土窑厂,里里外外就摆满了土黄色的大大小小的各种缸和坛子。
徐长青没想买多少个咸菜缸,她就想买米缸,还有坛子。尤其是坛子,不管多大多小,既然来了,她就想拉多些走。
经过与一位浓眉大眼,黑中泛红的国字脸大爷洽谈之后,价钱徐长青其实也不知对方给了是不是最低价。
给一部分定金,约好几点会拉走之后,她倒是很爷们的手一挥就先上了倒骑驴蹬着赶往附近那处废品收购站。
等蹬到废品收购站,徐长青就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娘对着满院子的废品不知嘴里在念念叨叨个什么。
外面的铁门就大咧咧敞开着,还是开到极致,连敲门都不好敲的状态,她干脆就推着倒骑驴一直推到底儿。
“哎哎哎”
不等对方哎完,徐长青那个速度快的,她上前就往大娘的手里先塞了一块钱,“家里缺了床和桌椅”
“不行,不该拿的不能拿。”
徐长青瞟了眼对方攥紧的拳头就知有戏,“不拿。咱按规矩来,该是多少重量我付多少,咱不损害公家利益。”
听到这话,大娘就笑眯眯的将手塞进自己裤兜口袋,也不知她怎么的就能行云流水般等手出来时就是钥匙。
徐长青见状就跟紧着这位大娘身后走。一间仓库的门被打开,浓重的霉味和扬起的灰尘就呛得她猛得一下咳嗽了好几声。
废品站仓库,她不是没进过,她就常帮她石爷爷整理废品站,却真没见过像这边一样环境差到让人望而怯步的程度。
往里望去,越是里面就越是乱,不管好坏什么家具都是只管往上堆就行,有塌下来的木板被压垮了上面还是叠了又叠。
这样摆放可不是一般危险,稍有挪动就极有可能上面塌下来,连人都会被埋在里面,倒是靠近门口的这一堆
“被呛到了,要不要进去”
“要。”
“行,你要挑就挑外面这一堆。不是不让你进里头,是里头没啥好东西,全是散架了的,还容易被砸到。”
徐长青先点头道了声谢,见对方立即侧过身来就知对方无意陪同她进入,她就绕过对方身侧进入里面。
“注意点,下午就只有我一个人上班,里头塌下来可没人来帮忙。”看着进去的小伙子,大娘不放心又提醒了句。
徐长青掏出了几粒奶糖塞到人家手上送她甜甜嘴,就让对方只管放心,就她这小身板,她也怕被埋在里面。
拿到两颗奶糖的大娘高兴的,“行外头的就没咋发霉,看中啥只管挑,反正晚上又会有车拉过来。”
其实这位大娘说错了,就这么一会儿,徐长青就发现发霉的味道还是疏于打理,长期关紧了门的缘故。
反而是挨着门口看似运来不久的一堆,发霉的味道虽然不重,却是些普通木料,而且也没好到哪里去。
往外瞧了一眼,见那位大娘在院子里对着满院子的废品又不知嘴里在念念叨叨个什么,徐长青就往后挪。
借着外面见不着里面的一个死角位置,徐长青挪到这一边就用鼻子嗅着开始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木头往里走去。
这一走动,徐长青就发现这见仓库的旁边还有道门,走过去才知原来是放瓷器的,地上就有不少洒落着的碎瓷器。
可心疼死她了。
哪怕这些不是精品,也是老祖宗传下的好东西啊。当年为了拍回流落海外的文物,她都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
徐长青还记得自己是在废品站,所以没想先进这一间,还是按原计划先将一侧墙角被砸得四分五裂的一堆给挖出来。
对于其他人来说不是很容易操作,但她如今有长青园自然就能方便很多,只要别收了这边,挨着的一边突然给塌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