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说是跟外省一个货车司机跑了,跑前两天还卖了工作,带着钱连她自个亲闺女都没带走就跑了。”
“造孽啊,老白家呀,这回是真干了糊涂事,工作留给长青那孩子多妥当,十五岁咋了,改大两岁不就成了。”
“嘘,这事儿,听说是白蜜那孩子当时自个先偷偷去找人要死要活要接班,书记嫌丢人不让声张出去。”
“不知道、不知道,我还要找你们家要人呢。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就是因为娶了你家女儿结果至今生死不知。”
“你跟她发什么脾气回去吧。我们也不说我儿子娶了你姐是你家错,我们就当他死了,孩子要留下就留下吧。”
“爹,你和大爷干啥不让我告诉长青她有权知道真相。我大姑父就是被方俊害死,那要是没偷钱跑”
“放肆”
“我咋就放肆了不就是我姑父回家发现家里遭了贼,怕家里担心他一个人去车站逮那路上才出的事儿”
“还说,你还说老子现在就削死你个没脑子的玩意儿,是救人走了好听还是家里出了丑事传出去好听”
“这和长青知道真相有何关系她就是再傻,她也不会到处嚷嚷。你们不告诉她就是对她不公平。
方俊那狗东西是咋知道大姑家钱财藏哪里还不是白蜜那个害人精惹出来的祸,现在好了吧,鸡飞蛋打还害死”
“你还说,你还说”
“行了”一声爆喝响起,“你当我和老子干啥不想让长青知道她要是知道了闹开那个家就完了。”
门外,一道瘦弱的身影双手紧捂住嘴,砰的一声,滑到在地,止不住的泪眼里想起了父亲临终之前的话语。
想开些,不要去恨
爹啊,让我如何不恨
一夕发白的徐老太跪下,跪在了儿子儿媳坟前,“当着你爹娘的面,你自个说你去不去考试”
“奶,别逼我。”
“长青啊,家里有我这个老不死在还能撑个几年。听话,去考试吧,你不能这么下去了,算我这个老不死求你。”
“老人家还是不吃听哥一句劝吧。要是想逮那狗东西,咱还得要去参加高考,走出去有资本才能报仇。
你瞅瞅老天是不是给你机会来了,有多少年没高考了,今年就来了,可不就是让你去考,让你有机会报仇。
听哥的,你奶如今都下了心绝食也要你去考,你就和哥一起去吧。咱又不是不回来,窝在这山沟沟里你能干啥”
“去吧,替你爹去看看大学是咋样儿。不用牵挂家里,家里有你大爷大舅大姑他们照应保管出不了岔子。”
看着襁褓中的弟弟妹妹,再看着年迈的祖父祖母,瘦成纸片的女孩抬头深吸了口气,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什么”小伙子不敢置信挖耳,“啥你说啥你要休学你疯了啊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南方”
“一年,帮我瞒一年,就一年。”
“有那狗东西在南方消息”
繁华喧嚣的城市,一道身影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幽暗中的灯光下又在一张手描的地图上划掉一条街道。
“靓仔,好生意呀,又来进货啦”
“老板,这次我不是来进货。知道你路子广,想请你帮个忙,小弟我有事想去一趟对面,还请你伸把手。”
灯红酒绿的都市,举目无亲的一道身影又是一次疲惫而归。看着对面不怀好意围上来的三个混混,她拔出了把匕首。
巷尾,无执照小诊所,包扎好缝了针的胳膊,一道身影站起身掏钱谢绝医生处理其他伤口转身要走。
“等等,是从北方来的”
“嗯。”
“哪儿”
“北市。”
“哟,老乡啊。能不能说来这边干吗别误会,我是看你脸熟。别紧张,我对黄毛丫头没兴趣,黑大夫就能担保。”
“找人。”
“登报了没有”
“仇人。”
“哈哈哈甭走啊,不是笑话你。这样吧,看你身手不错,我在前面大街有家铺子,正缺个送货员,干不干”
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女,老人一下又一下捶着孙女背的拳头渐渐停下,泪眼瞟到一旁垒起的纸钞,挥手钱撒一地。
“奶”
“甭叫我,我不是你奶,是你仇人。人找着了”
“没。”
“还找”
“”
“算了,你翅膀石更了,我管不了你。”
大厦一间面积不小的办公室,一身灰色西装的年轻人让秘书送走客人之后正要扯掉领带,门突然被敲响。
“大哥,有消息了。”
停车场,路灯背阴处一道身影望着远处,见到越来越近,就是化成灰也不会认错的某人,“他”冷笑一声。
“大哥,几时动手”
“按计划,七月”
“大哥,有你电话。”
“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