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多已经讨论过这件事情。
等费希尔世界的难题解决,等到生活真的平静如同太阳下毫无新意的每一天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来办一场正式的婚礼了。
而现在,只不过是他们迫不及待地进行一次彩排。
于是西列斯微微笑了一下,说∶"所以,在安缇纳姆、阿卡玛拉、李加迪亚的见证之下,,我们来交换戒指吧"
"当然,当然。"琴多有点手足无措,"我呃,谁先给谁佩戴"
好问题。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西列斯想好了一切,想好了证婚人、想好了时间、想好了说辞然后,没有想好顺序。他向来面面俱到,但却恰恰忽略了这个奇怪又重要的问题。
毕竟,他们两个谁也没了解过这种事情,自己参加他人婚礼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过这件事情。
他们望着彼此,隔了片刻,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都行。"琴多说,他像是一点儿也不紧张了,随手就打开了戒指盒,他打量了一下,"哪个是我的,哪个是您的"
"只能看刻字。"西列斯提醒他说。
他们定制戒指的时候,在戒指的内侧刻上了彼此的名字。刻了"西列斯诺埃尔"这个名字的戒指是属于琴多的,刻了"琴多普拉亚"这个名字的戒指是属于西列斯的。
从外表来看,这对戒指长得一模一样,再普通不过,只是简简单单的银色指环。只有内侧的、贴着他们皮肤的刻印文字,含蓄地表达了对于彼此的爱慕。
琴多仔细地区分了一下,然后将属于自己的那枚戒指递给了西列斯,又将西列斯的那枚戒指拿在了手里。
"交换的时刻"他说。
"交换的时刻。"西列斯回答,"我爱你。"
"我爱你。"琴多凑过去亲吻了他一下。
西列斯无奈地提醒∶"交换完戒指之后才能亲吻彼此。
"是吗"琴多疑惑地歪了歪头,他相当独断地说,"交换完可以亲,那也没人说交换前不能亲。"
西列斯莞尔,他伸手为琴多戴上了戒指,然后是琴多帮他戴上。
随后,琴多低声说∶"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亲吻您了。"他拥抱了西列斯,亲吻他,然后说,"我爱你这么这么努力和认真地爱着您。"
"我知道。我也爱你。"西列斯说,有些许含糊的笑意揉进了他的话语之中,谢谢你。"
琴多像是有点疑惑为什么西列斯要说"谢谢"。不过他的疑惑很快被深入的亲吻打消了。或许他已经忘记了,在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他还常常会因为西列斯礼貌的"谢谢"而生点闷气。
他总觉得西列斯是个太过于礼貌、太过于理智的人,总觉得他需要费点力气才能从西列斯身上扒拉下来一点温柔的情愫。当然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明白了西列斯本性中的温柔与体贴。
可更早之前,当他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硬生生闯进了西列斯的生活的时候,恐怕他还得庆幸西列斯是个足够礼貌和友善的人。
对于西列斯来说,琴多的出现显得猝不及防、先惊后喜。他的生活好像彻彻底底被那段短暂的旅途改变了。
当他来到费希尔世界、当他去往无烟之地、当他又返回拉米法城生活在琴多的出现之前与之后,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模样。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琴多说一声"谢谢"。或许很难说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琴多的爱为了琴多的陪伴为了琴多不辞辛劳的奔波
或许为了许多许多。他知道琴多只是需要他的爱与温柔,但是对于他来说,他不能仅仅只是将他的爱与温柔交给琴多。
他不能仗着琴多爱他,就不对琴多说谢谢。这是西列斯诺埃尔教授的体贴之处。
他们亲吻了彼此,然后琴多拥抱着西列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傻乎乎地笑了片刻。
他偶尔亲吻西列斯的唇瓣,偶尔亲吻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偶尔又吻一吻西列斯的手指。每一下都显得轻柔、真诚,充满喜悦与恋慕。
西列斯体贴地放任了他西列斯诺埃尔教授的另外一个体贴之处在于,他没有在这个时候提醒琴多,等会儿还有一马车的文件等着这个傻笑的家伙。
不出所料的是,大概隔了半个小时,车夫就礼貌地过来敲门了。
琴多恋恋不舍地离开西列斯身边,去开了门然后一脸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九点了,琴多。"西列斯提醒他说。
琴多默然片刻,然后说∶"人活着是为了工作吗"
你恐怕和我故乡的年轻人们很有共同语言。"西列斯说。
琴多突然若有所思地望着西列斯。他问∶"我记得,在您的故乡,您只是一位小说家"
西列斯默然瞧着他,心想,什么叫"只是"
"不是说我不喜欢您曾经的这个职业,我的意思是瞧您在费希尔世界却这么忙碌、有这么多份工作。"琴多说,"这么一对比,您不觉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