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学生面孔。那让他感到些许的怀念,在经过了这漫长的春假之后。此外,他也感到他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正轨之上。
下课之后,安吉拉∶克莱顿特地留了一阵,询问西列斯过去一个月的经历。西列斯大致跟她讲了讲,让这位好奇心旺盛的年轻女士大为惊异。
她说∶"我期待着您在周六的聚会上多提提米德尔顿的事情。我们对那遥远的国度都相当感兴趣。"
西列斯失笑,自然答应。
安吉拉也顺便和西列斯说了说过去一个月拉米法城的变化无非就是哪里有什么工程动工了之类的事情。不过安吉拉也提及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您可能不知道,教授,乔纳森布莱恩特死了。"安吉拉说,"而他曾经又是那么厉害的人物。因此,城内现在颇为人心动荡,每个人都想从这事儿上分一杯羹。
西列斯不禁皱了皱眉。
安吉拉又补充说∶"不管是公国高层,还是历史学会。当然,整体上,这个局面从乔纳森那老家伙出事开始,就已经有些端倪了。只是现在,他死了。于是这事儿就彻底白热化了。"
西列斯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感到这世界总是处于不间断的纷纷扰扰中。
而即便他未曾目睹、未曾听闻的城市与区域之中,人们也依旧有着自己的生活,埋头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进着。这世界始终如此。
他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混乱总是与变化同时发生。
很快,安吉拉与西列斯告别,不过离开之前她眨了眨眼睛,相当活泼地说∶"期待周六与您的会面。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西列斯也笑了一下。
在米德尔顿,他遇到了无数艰深复杂的话题但是当回到拉米法城,他仍旧可以与朋友们聊聊城市的发展、日常的生活,顺便分享分享自己旅途的见闻简单意义上的见闻。
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愉快。
周三上午,西列斯前往了久违的历史学会177号房间,与格伦菲尔见面。
"上午好,老师。"西列斯与格伦菲尔打了个招呼。
"上午好,西列斯。"格伦菲尔懒洋洋地坐在窗边,晒着太阳,"天气真不错,我都想去郊区踏春了。可惜你开学了,哦,我可怜的学生。"
西列斯∶""
他默然坐到了格伦菲尔的对面。
格伦菲尔笑了一声,他说∶"开个玩笑。我知道拉米法大学开学了,所以猜测你应该从米德尔顿回来了。怎么样,米德尔顿"
西列斯想了想,说∶"的确是相当奇妙的国度。"
他意识到自己总是用"奇妙"来形容米德尔顿,不过那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米德尔顿的神秘不仅仅在那片广阔的福利瓯海,更因为这海洋给这国度带来的阴郁、冰冷、深沉的氛围。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些纪念品。
米德尔顿的一些海产品、贝壳装饰物、海螺摆件等等。因为气味的问题,所以西列斯没有购买那些特别典型的熏鱼、腌鱼等等,不过目前购买的这些就已经相当令人惊奇。
格伦菲尔十分感兴趣地看了看那些纪念品。他说∶"我感到,米德尔顿的启示者的力量体系恐怕会与我们相当不一样。"
西列斯怔了一下。他突然想到,在米德尔顿,他似乎压根没有遇到过什么启示者。
即便像是加勒特吉尔古德这样明显掌握着某种力量的船长或者水手,他们似乎也没有明确地展示过自己的力量。
应该说,在米德尔顿,"启示者"这种称呼方式就已经显得相当罕见。安缇纳姆在米德尔顿的存在感相当薄弱,就连往日教会在那儿也得谨慎行事。
西列斯有点好奇地问∶"为什么您会这么认为"
格伦菲尔耸了耸肩,他说∶"生活方式不一样。就拿食物来说,格雷森事件发生的时候,人们都开始恐慌于肉食。而如果这事儿发生在米德尔顿,人们或许会恐慌于鱼"
西列斯觉得格伦菲尔的话显得有点好笑。
不过他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个话题,才意识到的确有这种可能。
其实最简单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一名米德尔顿的启示者需要在海上使用仪式,那么他当然需要向过去的那些水手们,甚至是阿莫伊斯的庇佑者们借用力量。
但是对于生活在康斯特的启示者们而言,他们甚至都不了解海上有什么需要使用仪式的场合,以及有什么可供使用的时轨。
在这种情况下,米德尔顿和康斯特的启示者力量体系自然是相差非常大的。
应该说,恰恰由于启示者的力量不存在什么体系,所以才会存在这种差别。毕竟,每个地区、每个国家,甚至于每座城市的启示者,都可能因为各自的需求,而使用截然不同的仪式。
而这种力量随着时间的发展,就会逐渐稳固下来,形成一种符合某个特定场景的习惯。
比如拉米法城的往日教会习惯性使用某一种仪式,用以消除失控的时轨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