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二月,当西列斯安排俱乐部活动的时候,他从富勒夫人那儿得知,将会有异国艺术展将要举办,因此便将游览艺术展当作了一次俱乐部的活动。
那就是来自米德尔顿的艺术展。
在那艺术展上,名为弗兰克朗希的画家的画作就十分引人注意。那些画作都带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感,人类面对风暴的搏斗、渺小的生命与宏伟的自然的差距那种感觉迷人也危险。
弗兰克朗希负有盛名的时代距离如今并不远。他出生于雾中纪三百年,六十多岁去世,此后其画作才立时成名。算起来,也就这三十几年间的事情。
如果面前这位福斯特朗希真的与画家弗兰克朗希有关,按照普遍而言二十多岁结婚生子的年纪来算,那么那位画家很有可能是他的曾祖父
福斯特朗希的康斯特语言有些生疏,不过日常沟通没什么问题。在午间吃饭和前往贝休恩大学的路途,西列斯便与这位年轻内向的学生交流起来。
从他口中,西列斯得知福斯特正是因为家学渊源,才会学习康斯特语言。福斯特本身也曾经前往康斯特、堪萨斯等国家,了解当地的文化艺术等等。
西列斯便说∶"我曾经听闻过一位来自米德尔顿的画家,名为弗兰克朗希。他是你的"
"他正是我的曾祖父"福斯特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教授会知道我这位曾祖父。您见过他的作品吗"
"康斯特曾经举办过一次米德尔顿艺术展,在展览上我见到了一些作品。我对米德尔顿的海洋十分感兴趣,而那位朗希先生的画作恰好就是表现这方面的。"西列斯说。
福斯特连连点头。看得出来,因为提及家人,所以这个年轻人意外地激动起来。家庭、家族、宗族、部落,这些概念都凝聚在米德尔顿人的血脉之中。
福斯特说∶"我的曾祖父就曾经是贝休恩大学的校长,是他一手带起了米德尔顿的艺术风潮,他教导出了好几位如今十分负有盛名的著名艺术家。
"在此之前,米德尔顿人民对于艺术甚至没什么概念。您来自康斯特,可能没法想象许多米德尔顿人平常时候的生活。
"他们的生活重复着每天一样的内容,,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他们对于海洋的信仰同样是枯燥的,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信仰,他们与这片海洋又有什么关系。
"是我的曾祖父,开发并且充沛了这个概念。"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听着年轻人激动的话语,他说∶"你十分崇拜你的曾祖父。"
"是的,教授。"福斯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出生之前,曾祖父就去世了。他生前十分低调,即便画出了许多厉害的作品,也不怎么让他人来品鉴。
"我父亲说,曾祖父总是十分欣赏那种在真实的世界中实践、描绘并且记录艺术和美的行为。而曾祖父认为自己的作品还不够真实,所以不乐意展示自己的画作。
但是我以为,曾祖父已经足够厉害了。所以,在他离世之后,人们便立刻蜂拥而上,疯狂地赞美着他的作品。我很能理解这种疯狂。
"在我出生和成长的年代,我曾祖父的作品恰巧是最为流行的时候。我听家人、同学、师长不停地提及曾祖父,他的观念、他的作品。
"我想,曾祖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所以我也非常崇拜他,就好像他能暗中鼓舞我一样。我十分遗憾我没能真正与他相处过,只能从历史的文字中窥见他过去的人生。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他想,弗兰克朗希的画作之所以在其死后才流行起来,是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他认为自己的作品还不够完美
这种观念的确十分像是一位艺术家。不过,西列斯对绘画这一行也没什么了解,他只是觉得弗兰克朗希的作品确实挺不错的。
福斯特又说∶"不过,我在绘画这一行上没什么天赋,所以在大学的时候,最终就决定学习哲学这个专业。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专业。"
"贝休恩大学的哲学会研究些什么"西列斯对此有些好奇。
在拉米法大学,文史院的确也有哲学专业,不过这个专业向来冷僻,研究学者也都古古怪怪的,不怎么讨人喜欢,所以他们也向来低调,不怎么与外人打交道。
意外在异国听闻哲学这个专业,西列斯倒是有些感兴趣。
"就是人福斯特陷入了不知道怎么翻译的困境之中,他有点窘迫地说,"就是人与世界的关系的问题"
西列斯点了点头,他能明白。不过,他其实更好奇的是,在这个拥有奇异力量的世界,人们会怎么构建自己的世界观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时间来讨论这些话题了,因为他们已经抵达了贝休恩大学。
贝休恩大学坐落在海边,看起来更像是度假村,而不是什么知识学府。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蓝白色的,十分清爽亮眼,不过在冬季就显得有些冷冰冰的。
建筑拱形的圆顶让整个学校显得不那么冷漠,这种建筑风格也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