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多啊你怎么也来黑尔斯之家了"
琴多简单地说∶"有事。"
那人便灰溜溜地跑到了角落的位置上,和自己的同伴们一起坐好。安迪老板为他们准备着酒水,然后端了过去。
"晦气"
"算了刚刚楼下马戏团
"拉米法真的没意思钱人"
"不知道能不能尽力而为"
西列斯朝那边瞥了一眼,心想,这难道是贵妇雇佣的探险队
他们提及马戏团和拉米法城,以及商人的金钱,让西列斯产生了这个联想。而那也不是不可能的。相比之下,他们面对琴多的胆怯,反而不那么显眼。
不过现在西列斯的重点仍旧是安迪所的信息。
玛丽在这个时候说∶"将近十点了,我先去三楼那边等待那两位先生。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那儿汇合。"
西列斯与琴多都点了点头。琴多更是兴致盎然地说∶"放心,有我在。"他指了指西列斯,"我会保护我们的诺埃尔教授的。"
西列斯默然瞧了他一眼。
玛丽笑了起来,并且说∶"琴多先生,诺埃尔先生也没有那么脆弱。或许您可以放下心。"
琴多说∶"我得顾虑他的自尊心,我明白。"他瞧了西列斯一眼。
西列斯瞥了他的酒杯一眼,这才发现琴多在无聊之中已经将一小杯樱桃酒喝完了。他看上去有些微醺,言语行动间也有些放肆。
"但是"琴多低声说,"我就是得保护他。"
他靠在西列斯的身上,轻轻笑了起来。
西列斯若无其事地对着玛丽点了点头,说∶"女士,你先去三楼吧。"
玛丽见怪不怪地与他们告别,离开了。
等玛丽走了,西列斯推了推琴多,说"坐好。"
"哦坐好。"琴多慢吞吞地坐好了,然后对着西列斯笑了一下,""听你的。"
西列斯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其实你没喝醉。"
"当然。"琴多说,"我的酒量没这么差。但是你不觉得现在这场面挺有意思的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图。"西列斯说。
"你是我的同伴。我的朋友。"琴多突然放轻了声音,"你是我的。"
他翠绿色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西列斯。西列斯在他的瞳孔中望见一个小小的自己。
"我并不属于你。"西列斯声音低沉。
琴多露出了一个较为张狂的笑容。他伸手,把西列斯环住,然后又放开。他说∶"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你也希望其他人这么认为"
"当然。"琴多笑着说。
西列斯平静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你真够幼稚的,琴多。''
"随你怎么说。"琴多耸了耸肩,"我很希望"
他的声音慢慢变轻,带着些微的醉意,他近乎痴迷地望着西列斯平静的面容。
"我感到我们的相逢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胡德多卡、李加迪亚"琴多说,"我感到,我在某一刻''拥有''了你。而我拥有的东西总是屈指可数。"
"听起来有点"西列斯斟酌了一下,"可怜。"
琴多笑了起来,他喃喃说∶"你不太了解我的过去。"片刻之后,他恢复了正常,并且若无其事地说,"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机会交流一下彼此的过往。"
西列斯保持着沉默。他想,琴多居然主动提到了自己的过去。
在最开始见面的时候,琴多总是会对自己的过去遮遮掩掩,然后攻击性格外强地反问西列斯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列斯就慢慢涉足到了琴多的过去。
比如他得知了琴多正在探寻旧神相关的秘密,所以会与一些探险者结伴比如他得知了,琴多那条项链的来源与用途,甚至得到了前往堪萨斯旅行的邀请。
因此,西列斯觉得他和琴多的关系已经过界了。
在这混乱、危险而复杂的无烟之地,情况似乎没那么糟糕。反正他们的确一路同行。但是,等他回到拉米法城呢
西列斯感到自己的神经同样被什么东西刺激着。他也做出了不够理智、不够警醒的行为。他没有在合适的时候拉开与琴多的距离,而现在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旅途上的人们总是更为放纵一些,因为那不是自己习惯的地方和人们。
想着,他缓慢地叹了一口气。
"你又在叹气了。"琴多困扰地问,"情况真有这么糟糕吗"
其实他也就喝了
"这只是情绪的表达。"西列斯感到自己也有点喝醉了,他碰了碰那个酒杯那么两三口,"琴多,不要再做出让我误会的事情了,说真的。"
"误会"琴多笑了起来,"别误会。往最让你觉得心烦意乱的那个方向去想。"
他偏了偏头,靠在西列斯的肩膀上。他灰白色头发扎成的那个小辫子也碰了碰西列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