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叶默闭上了眼睛,身体要往下瘫软。
诺顿一直在叶默身边,他伸出另一只手没有握剑的手接住了叶默,然后顺着往下的力道,单膝落在地毯上,轻轻让叶默靠在自己怀里。
他低头查看叶默,叶默脸色红润,已经睡着了,还能听见小小地呼吸声。
诺顿的精神力悄然进入了叶默的精神力领域,这是感受叶默精神力状态最直观的方式,再精准的仪器也无法与之相比。
跟往常一样,叶默的精神力领域没有丝毫排斥对诺顿完全敞开,这代表着主人对诺顿潜意识里完全信任。
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是诺顿能预测到的结果,如果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观察到,那叶默跟阿诺之间隐秘的联系早在之前就被发现了。
诺顿的精神力探查过之后就退出了叶默的精神力领域。
所以对叶默的影响还是不明,但阿诺之前精神力狂暴的时候,叶默确实出现了相应的症状,而阿诺也快速恢复了正常。
诺顿转头,看向走廊另一头的阿诺。
阿诺正扶着墙壁,勉强站起了身,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脱力,但明显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隔着长长的走廊看着诺顿他们,看见诺顿看过来,阿诺才开口,"怎么样"
诺顿知道阿诺在问什么,"没事。"
阿诺来到门边,一只手扶着门框,他低着头,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
从走廊窗户照射过来的阳光照亮了阿诺的半身。
阿诺慢慢道,"但是我感觉很好,是这段时间以来,感觉最好的一天。
虽然这么说着,但阿诺扶在门框的手收紧了,手背上几乎要爆出青筋来,
诺顿将叶默横抱在怀里,站了起来,"这不代表会对叶默有影响。"
研究中心在观测着他每天的身体数据,但目前还没有什么结果。
"他在这个年纪出现了狂暴症状,这还不算吗"
诺顿侧身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阿诺,没有动。
阿诺语气很冲,几乎可以算是控诉了,"你是他的父亲,我希望你可以尽到父亲的责任。
诺顿始终没有说话,反而是阿诺,话出口之后就怔住了,仿佛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也感到惊讶。
随后阿诺就侧开了头,慢慢地后退,退进来他的屋子,也退出了阳光,屋子的阴影将他重新吞没。
阿诺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常年关闭着的小窗户,光线很差,阿诺也不愿意开灯,灯光让他敏锐的五感都是一个很大的刺激。
尤其是在阿诺狂暴的状态下,如果在那时候被诺顿压制住,他的眼睛都会被黑布遮盖住,直到他再次安静下来。
阿诺再次缩到了房间角落里,他用手遮住自己,"对不起,哥哥,我明明"
明明知道诺顿承担了多少,明明知道也不关诺顿的事,,明明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一直像一只可悲的吸血鬼一样,不断地吸食着叶默的生命,来让自己活下来。
诺顿一直等到阿诺慢慢地冷静下来,才开口,"结果还不明朗,你也看过报告,叶默在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入过狂暴状态了,也没有过丝毫相关症状"
"哪怕一切假设都不成立,哪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最坏的结果,我们也还有很多办法,叶默也会慢慢学着控制他的精神力。"
诺顿顿了一下,"我也会在一切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时,给予你永恒的安眠,无论是你还是叶默,你们的一切我都会担负起来。"
这些话诺顿说过很多次,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阿诺放下了手,他重新抬起头,去注视诺顿,"哥哥,你知道,我永远都信任着你。"
所以千万,千万不要对他心软。
也不要再让叶默看到他丑陋的样子。
诺顿颔首,隔着长长的走廊,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移开了视线。
诺顿转身离开了,他抱着叶默下楼,阿德莱德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诺顿直接往叶默的房间过去,"去通知医疗中心过来一趟,下午的行程取消。
阿德菜德匆匆应了一声,微微弯腰,就转身离开了,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他还不忘去一趟花园,叶贺还在树下。
叶云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游戏,叶云跟奥格斯特还在争执着什么。
凯恩斯站在一边,努力回想游戏规则,"现在应该我们都是鬼,开始去找叶默吧。"
阿德莱德打断了他们,"非常抱歉,小殿下下午的行程可能要被取消了,几位少爷下午的时间段正常排课。"
叶贺站了起来,"叶默出什么事了"
阿德莱德微微弯腰。
"非常抱歉,这个不方便透露,但请放心,小殿下一切都好。"
叶默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他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里看见了翻滚着的岩浆,无边无际地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