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而后退了出去。
很快,偌大的医疗室里,只剩下了躺在治疗台上的叶默,还有坐在一旁的阿诺,以及阿德莱德。
阿诺站了起来,慢慢走过去,站到叶默的病床前。
病床周围被围着栏杆,叶默手脚都被束缚了起来,阿诺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就像很多次晚上,阿诺失眠,然后偷偷到叶默门外徘徊时听到的一样。
阿诺一站就站到了晚上,叶默的精神力也逐渐沉寂了下来,一旁的仪器稳定的运转着,上面的数字已经很久没有剧烈变动过了。
战舰直接停到了格兰斯宫殿,诺顿步履匆匆地走下阶梯,直接朝着叶默所在的医疗室过去。
等到马上要到叶默的房门前,诺顿放轻了脚步,但速度没有减缓,他轻轻推开门,看见了算得上空旷的医疗室内,阿诺站在床前。
阿诺听到诺顿的推门声了,他动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诺顿快步走过去,看见了床上的叶默,叶默的脸色苍白,他俯下身,查看叶默的状况。
叶默上身没穿衣服,腰腹还有胸膛被绷带包裹住,露出锁骨还有一侧肩膀。
诺顿确定状况稳定后,轻轻把被子给他拉上去,只露出一张小脸来。
阿诺也在这时开口,他声音放得很轻,说到最后,就只有一些气音,"哥哥,他开始了。"
诺顿手顿住了,"什么"
阿诺低头,将视线集中在叶默身上,不敢去看诺顿,"我已经让阿德莱德给他准备镣铐还有房间了。"
诺顿看起来很平静,"不急,我去问一下查尔,看好他。"
查尔是医疗团队的主导。
诺顿不等阿诺回答就转身走了出去,林秘书长站在门,微微俯身,"查尔医生在隔壁房间分析数据。"
诺顿大步迈进去。
查尔面前的屏幕上,都是一些数字,他知道诺顿想知道什么,拿起桌上的报告,站了起来,"陛下,情况恶化了
诺顿抓着医生的领子,将医生抵在墙壁上,他紧紧盯着医生的眼睛,"他明明很稳定,他的精神力很安静,你说过他或许会比格兰斯活得更久一点"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逐渐低了下来,诺顿说完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诺顿已经平复了下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他松开了医生的衣领,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又再次睁开,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抱歉,我太失态了,说一下详细的情况。"
医生还有些愣证,他为格兰斯服务很久了,虽然诺顿一向威严,但他从未见过诺顿如此失态的样子,无论发生什么事,诺顿仿佛永远都是那样,只要手里握着剑,就从不会动摇。
诺顿背对着医生,看着窗外,一直没有催促,医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着道。
"按照小殿下的精神力数据,这种变化非常突兀,没有任何征兆,暂时没有找到原因,我们只能认为是不可控不可预测的,之前的推论可能要被推翻了"
这种现象,一旦开始就是不可控的,随着时间推移,格兰斯会越来越暴躁不安,随后频繁的陷入那种疯狂的状态。
诺顿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是在成年后才陆续开始的,都是正当盛年,已经比前几代格兰斯要提前了许多。
格兰斯的历史上,唯一位在成年前就有疯狂征兆显露的格兰斯,死于度过精神力发育期之后的那一年。
医生汇报完得到应允就离开了,诺顿依旧久久地站在那里,阿德莱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诺顿身后。
诺顿的手握紧了剑,"我当时就不该犹豫,至少可以将他的痛苦终结在还没有开始的那一刻。"
阿德菜德知道诺顿的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他叹了一口气,"陛下,现在也不晚。"
"但是您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诺顿久久没有回答,直到最后,他才慢慢道,"我答应过他,在他向我祈求死亡之前,我不会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