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年来,真是苦了师兄了”菡芝仙放下手中的酒杯,感慨万千,马遂所言的过去,让她唏嘘不已。
原以为,她们这些身死上榜,已是莫大的折磨和羞辱。
不意,那些被掳去西方的昔年同门、道友才是最惨的。
马遂低沉着说道“我不苦”
“苦的是那些沦落西方,被人奴役、控制甚至强行扭曲神魂的昔年同门”
菡芝仙握着拳头,沉声道“若有朝一日,吾必将为诸位师兄向西方讨还公道”
若是千年之前,闻得此事,菡芝仙暴脾气上来了。
立刻就会不管不顾,甚至不顾个人性命、安危,杀入西方净土。
即使身死魂消,也在所不惜
但,现在她却不能如此
如今截教,早非千年前的截教。
千年之前的截教,在万仙阵之后就已经死了。
肉身已损,大道无望,又受封神榜钳制,真灵操于他人之手。
屈辱让人痛苦,失败让人进步,而死亡则让人清醒。
所以,如今的截教门人,再也不会因为冲动而行事了。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马遂叹息着“然而要解救道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功成的”
“好在,掌教老师如今道统正盛”
“终归是能有希望了”
菡芝仙笑起来“师兄所言,正是吾心中所想”
徐吉看着眼前光影,那助风女仙,正端坐在柳城的一个民居之中。
她的面前,是一个徐吉关注了很久的仙人。
这人虽然伪作凡人铁匠,但徐吉早就发现他了。
看他老实,便没有多管。
“想不到此人与菡芝还是旧识”徐吉笑起来。
“这倒是省了我一些不要的担心”
他轻轻一弹,将这光影破碎,别人老友相逢,徐吉自然不会去打扰、更不说偷窥、偷听了。
指头掐动,心血来潮。
徐吉便知道了,有人在鲁山之下求见。
白泽
于是,便对灵犀童子说道“灵犀,汝且下山,去将那在山下求见的人带上来”
“诺”灵犀童子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是天尊第一次请人上山啊
白泽小心翼翼的恭立在鲁山脚下。
他感受着,在这看似不起眼的凡间山峦之上的仙山痕迹。
错非是,他乃人族祥瑞。
人道会给他启发,让他拥有一定程度的感知能力。
否则,他连这鲁山仙山,已经回归的事情,也不知道。
因为,在神魂感知中,鲁山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凡山。
并不稀奇,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神异之地。
只有亲自走到这鲁山脚下,才能隐隐约约有所预感。
但这预感极为模糊,很容易与其他因果痕迹混淆。
也就是人道启迪,让他有所明悟。
不然,找上一万年,怕也不知道,圣人圣驾便在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凡山之上。
因果无痕
截教圣人的手段,让他惊叹不已。
只是片刻,白泽便隐有所感,心血来潮,于是抬起头,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童子,到了他跟前。
“客人,天尊有请”白泽看向自己面前的童子。
这童子似妖非妖,似人非人。
“天地异种”白泽疑惑着,忍不住转动眼瞳。
作为洪荒就已经修成大圣的妖圣,白泽认得三界内外,一切未被圣人隐匿之物。
也知晓几乎所有精怪、妖物、邪祟的弱点和特征。
当年,人皇祭炼九鼎。
白泽便辅佐人皇,将三界的一万三千七百余类妖物、邪祟、精怪的跟脚、神通、弱点,铭刻到九鼎上。
让人皇得以拥有远超昔年妖族天帝的权柄
九鼎借人道之力,几乎可以镇杀一切妖物、邪祟、精怪。
谁敢不从,念头一动,直接镇死
但眼前的童子的跟脚,在白泽眼中,却是一片模糊。
他仔细追究,却只见到了一株圣树,顶天立地,光芒万丈。
他的眼仁一胀,连忙停下了窥探。
“果然不愧是圣人座前的童子”
“连金丹修为都没有,其跟脚却已经隐藏”
“等等”
“截教圣人座前,不是水火童子吗”
“什么时候,圣人座前多了一个这样的童子”
这让白泽震撼不已。
看着眼前童子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羡慕。
圣人座前的童子,虽无缘大道。
但却可以长伴圣人座前,永无灾劫
圣人不败,童子便立于不败之地。
想着这些,白泽跟着那童子,登上鲁山。
一条隐秘的光路,悄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