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像。
那是三天金阙宫。
另一边。
泽南岛。
不大的屋舍中,此时却坐满了人。
周遭有十数個宗师级别的好手守候在各处。
角落处,还有一一身赤袍的枯瘦老人,闭着眼,坐在昏黄的光线下。
缩在阴影里的面孔,不时抬起头,环顾眼四周,又再次埋下,淡淡的光线下,可以瞧见,那是张五官极为立体之脸。
他双耳往外翻,为典型的招风耳,双眼深窝,一双眸子眼角狭长,鼻梁更是高挺。头发呈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光看面相,便极为凶戾。撑在双膝上的两只手,骨骼粗大,指甲极长,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灵台宗,佛胎部,赤翼蝠王韦罗,半步真君级高手。
曾有数次于真君手下,全身而退的战绩。
如今奉命保护马元德,做其保镖,为其最大的依仗。
正是因为有其存在,有其背后之人的支持,这段时日,马元德才能在七海中大展身手,真正挥洒自己的才华。
慢慢恢复当年狂竹书生的气度。
只是在此时,他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态,却崩了。
他原以为时间可以磨平所有的矛盾与冲突,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常心面对一切,原以为经过这段时间,挥斥方遒的影响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狂傲潇洒。
但突然与眼前人再见,心中依旧忍不住传来阵阵绞痛。
有无数话想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无论如何,如今元德兄已不是你们黄应学说之人,也早已被应大儒逐出师门,两位想来此叙旧也好,求助也罢,咳咳,都需得元德兄首肯。”
一旁的聂云咳嗽了两声,沉声道。
作为林末大弟子,他自然知晓不少机要之事,其中便包括马元德的来历。
后者身上原本是有不少麻烦的,自家师尊惜其才华,将其招至手下做事,自然也一应揽了过去。
对方开始还挺狂,或软,或硬,曾多次派人来崖柏岛,但都被顶了回去。
慢慢的,随着灵台宗势力越发之大,林末的威名越来越盛,也就偃旗息鼓了。
没想到现在突然上门,还不是寻仇,而是所谓将马元德重收入门墙。
言自家恩师有要紧之事,需后者回归助力。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更是让人难以理解了,甚至于,荒谬。。
要知道,传闻当年,马元德可是从益州文坛年轻新秀,直接被搞得身败名裂,甚至于一路追杀,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般。
从云端跌入谷底。这样的大仇。
凭什么还敢找上门,来求助,来说一笔勾销
而且表面上,还如此有把握,自信的模样
聂云想着,看向对前那一身青衣的女子。
这位名为应清雅的女子,便是那次事件的主角,昔日马元德的青梅竹马。
此时浅笑嫣嫣,两道梨涡挂在两颊,就那么看着面色犹豫,不断喝着茶的马元德。
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度。给人自信在握的感觉。
知晓事情经过的他,却无来由有种厌恶。
“眼下时候不早了,此事也终究不是小事,我等就不留两位了。”聂云端起一旁的茶盏,沉声说道。
“至于元德兄是否应允,有了结果,我等会通知两位。”
说着便看向身旁的灵台宗弟子,示意其送客。
他没有问一旁的马元德。
明眼看,其如今就有些不知主意,六神无主,若是询问,难免有逼迫之意。
倒不如事后好好沟通。
话音落下,两名弟子便上前两步。
角落处的赤翼蝠王韦罗,眼睁开有些猩红的眼瞳,慢慢直起身子。
坐在椅子处,原本一脸笑意的应清莲见此,笑容顿时一窒,柳眉倒竖。
她在益州,即使是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真君武夫,也是被奉为座上宾,何曾受过如此怠慢。
正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张叔同按住。
“此番前来,本就冒昧,确实打扰了。”头戴紫色头巾的老人起身,笑着拱手道。
“还请聂少侠,若有消息,尽快通知。”
说罢抬起头,看向首座上的马元德。
眼中也是忍不住露出复杂之色。
“元德,我知晓你受了委屈,只是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之前那些经历,或许也是你这一辈子,真正珍贵的至宝,
你师尊托我告诉你,他的确做错了一些事,但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希望你能原谅他,回去帮他。”
说罢,再次拱手,便拉着身旁的应清雅,往屋外走去。
毫不吝情去留。
没过多久。
脚步声越来越小,随后消失。
屋内只剩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