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轰击,犹如天崩地裂般骇人。
李北城门近的居民区,甚至能感受到如地动山摇般的晃感。
林远天全力投掷的一枪,不仅打破了林瑜城久违的宁静,更向城中所有人宣告了他不惜一战的决心。
林瑜城北城区周胜军衙门外。
一个白衫中年人行至门口,其没有打伞,身上已经落满碎雪,披肩长发也染上白霜。
如果有人细心观察,会发现,每片雪花落下,在接触中年人的一刹那便会突兀地裂开,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
而将至门口,中年人停下身子,往城外看去,看见赤红的半边天后,平静的脸出现波澜,眼里浮现一抹复杂,以及微微惊骇。
叹息一声,随后一步踏出,迈上台阶,步子沉稳有力。
北区衙门内。
周道蔚脸色阴沉似水,看着北面,语气坚决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堂堂一县城池,被一乡下家族打到城下,无论是胜是负,林瑜城周胜军都已经输了。
他朝身旁的军士吩咐“城里那么多势力该动起来了,他娘的,冲击城关便是造反,此时谁不出手,谁就是与反贼同一伙的共犯另外”
他顿了顿,好像有些犹疑,随后语气果断
“派一支小队去大延山林氏族地一堂,让万青带队,
既然选择造反,那便看看能不能承受造反的代价。”
周道蔚语气幽幽,眼里隐约出现一抹赤红。
“道慰,有些过了啊。”
一旁的文常清皱了皱眉头,额头上的皱纹一根根凝实,轻声劝道
“杀鸡儆猴,猴儿们知道便好了,倘若鸡杀了,连鸡崽都不放过,或许会过犹不及,适得其反啊”
“乱世须用重典,沉疴还得猛药,你真能确定他们都知道,都识趣”周道慰问。
文常清闻声愣住。
“天大地大,刀口上的道理最大”
周道蔚俊秀的脸上满是煞气,
“只有代价大到任何人都无法承受,才能彻底杜绝此类事情发生,一旦妇人之仁,以后遭殃的就是最底层的军士,最普通的百姓。
这一杀,杀的不是林氏区区几百口妇孺,因此不能留手。我要趁着这口杀气正盛,吓一吓这八百里间所有草莽客。”
说罢,便直接将身上的圆领襕袍褪去,露出一身黑色劲装,往屋外走去。
他不准备再给林氏一丁点机会,准备亲自出手,真正结束一切。
可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刮过,风速忽地变得急促。
风夹着雪,雪裹挟着风,将整座小院充斥,所有人视线都被模糊。
踏踏踏。
一串脚步声。
风雪中,一道孤寂的身影从门外走来,风吹雪落,将那张苍白俊美的面容勾勒得更为冷峻。
铿锵。
这时,一道悠扬清脆的剑吟在院中荡漾,剑气冲霄,一下子将风雪都压下了般,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了去。
“道慰兄,你是否看见了我那侄儿”
一句散漫的声音出现。
周道蔚脸色阴沉似水,一字一句道
“叶上人你是在自寻祸端”
空气中温度瞬间上升。
叶上人负手而立,周身吞吐着无形的剑气,无边的落叶萧萧而下,给人秋季寂寥般的彻骨之寒。
却是没有任何回话。
最远处的文常清摇了摇头,不再看场中的两人,叹了声气,消失在了原地。
杀
林瑜城外。
时值下午,原野之上,再无旁人,只有一声声竭力的嘶吼,以及刀刃拼杀声,混在在寒风呼啸之中。
身披黑色漆甲的周胜军军士,正在与林氏众人交手拼杀。
林氏之中,敢跟随林远天转战百里,一路自林义乡杀至林瑜城的,至少都是髓骨境武夫,而长期在山中猎兽,出手狠辣,凶性残暴。
而周胜军军士,更一个个练习军中杀法,膀大腰粗,配合默契,善于军阵,极难对付。
彼此交手,你来我往,两方势力一时间竟正好打了个相持。
不过周胜军倚着人数优势,以及军阵磨合,胜局正在渐渐逆转。
但所有军士脸上却是不见任何喜色,反而不时往远处一方战场看去。
那里,有一人身材高大,气势雄浑,身上出现石质触须,整个人笼罩于半座五米多高的透明石质佛像之中。
佛像只有半截身子,面相嗔怒,怒目圆睁,单面四臂,手持四把五米多长的石质戒刀,腰间缠绕绳索,在风雪中鼎立。
此人自然是林远天。
石佛身功凝练五脏六腑后,磐石劲将凝为实质,若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便能突破体外,形成巨大的石佛形包围本人,开启佛虚相。
石佛形之中,绝大多数攻击将无效,对于意劲也有极强的抵抗性,堪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