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的人,我就是一名画家,想看一眼你的脸而已。
奥斯卡王尔德的掌心下,画像发生了变化。
它“活”了过来。
在指缝之中,奥斯卡王尔德看到画像上的“金发男人”动了动肩膀,一个姿态摆久了,人都会想要本能的伸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
油画的花坛中,金发男人被晒得很热,取下了面具,画中人完美地倒映出了现实的心里所想。
奥斯卡王尔德嘴角的笑意大盛。
不枉他把油画里的太阳画得又大又刺眼,果然把画中人给晒得受不了。
面具后,金发男人的侧脸肌肤雪白,汗珠好似融化后的雪水,肤色不亚于耳垂,奥斯卡王尔德满意极了,暗赞自己的审美不会出错。
“金发男人”仿佛感觉到了身后有无尽好奇的视线,慢慢地转过头。这一段时间焦灼起来,而后,被油画暴露了真容的北欧神明对奥斯卡王尔德狭促一笑,恶作剧意味十足,奔放灵动之感扑面而来,笑尽了波西米亚式的流浪之美。
有的神明坐在云端,有的神明在人间流浪。
他们之间不分高低贵贱。
美,就足够了。
可以突破审美的局限性,统摄灵魂,凝聚世间一切美好的顶级美人,太罕见了
奥斯卡王尔德重重喘了一口气,用手掌挡住视线,却又轻柔地覆盖在了画像上的人脸上。
异能力造成的“异象”被他暂时压制起来。
“我画好了,你过来看吧。”
阿蒂尔兰波一跃而下花坛,等得极度不耐烦,三个小时的时间完全是在发呆中度过。
他忽然发现画家先生的笑容真挚许多。
一看画像。
阿蒂尔兰波“哇”得一声,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栩栩如生啊”
奥斯卡王尔德忽然握住他的手,十分激动,“这是我最完美的杰作,感谢你让我绘制了这幅画,请务必让我付你的肖像费”
“不用我说了免费送给你。”
阿蒂尔兰波口是心非,大方地挥手送人。
奥斯卡王尔德绘画时候的颜料不小心沾到了双方的手上,他连忙道歉,找到借口“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手,我们先去餐厅的洗手池,之后我特别想要跟你共进晚餐,讨论艺术”
阿蒂尔兰波迟疑,彼此不熟悉,这么快就进入蹭饭环节,自己于心不安啊。
奥斯卡王尔德的褐色眸子再次给予阿蒂尔兰波熟悉之感,似乎是老朋友一样无害。
“模特先生,你有一个奔放浪漫的灵魂,我在画您的时候,总感觉你会回头对我笑。”
奥斯卡王尔德溢出赞美之情,谦卑得犹如美神坐下的头号走狗,甘愿为美丽而死,他从高傲到俯首称臣只需要一幅画的时间。
“我看到了灵魂之中无拘无束的你。”
“我为你的美而流泪。”
奥斯卡王尔德夸张地抹了眼泪,震惊了自己的侍从,阿蒂尔兰波也失去声音,被拉着走了。
画像,折射出灵魂的真实。
感谢这个庸俗的世界,有你这般非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