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其他侍从都不管事么
心里虽腹诽,可虞灵犀还是好脾气地拿起短刃,挪身凑近了些。
太近了,有些无从下手。
“怎么做”她诚心求问。
上辈子,也没替他做过这般亲密琐事。
宁殷“啧”了声,指了指一旁托盘里备好的白玉盒,“抹上润滑的香膏,再下手,不容易受伤。”
这步骤怎么和
都怪这座府邸与前世太相似了,触景生情,总让她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旖旎。
虞灵犀抿了抿唇,依言取了香膏捂化,擦在他略微粗粝的下颌上,而后用小刀谨慎地一寸寸刮着。
她做得十分细致认真,才刮了一半,便已是热出一身汗。
冷不防对上宁殷深幽的视线,虞灵犀一怔。
她被宁殷看得有些手抖,便放下刀子无奈道“殿下总盯着我,我不敢下手。”
“灵犀若想逃回去,此时便是最佳的时机。”宁殷忽然道。
虞灵犀没反应过来“什么”
“现在四周无人,你若出其不意用刀刃划破我的喉管,鲜血喷涌而出,我连叫都没法叫一声。”
宁殷握着她的手,引着她将刀刃抵在自己的喉结上,慢悠悠道,“就像这样。”
虞灵犀的神情由茫然变得震惊,片刻,眼尾渐渐浮现出愠怒的微红。
“你在
说什么”
她试图抽手,“你在说什么呢,宁殷”
宁殷却是笑了起来,低低的,沉闷的,透着优雅的疯性。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虞灵犀皱起了眉,可抽不回刀刃,又怕伤着宁殷,她心下一横,索性抬起另一只手去握刀刃,企图包住那片锋利。
宁殷下意识松了手。
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啊。
虞灵犀哼了声,趁机捧住宁殷的脸颊,将他张扬恣睢的脸牢牢固定。
“不许动,听见没”
她杏眸瞪着,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当心真伤着你。”
温软的手掌贴在侧脸,足以暖化所有的阴暗不堪。
宁殷的眼睛幽深而亮,他疯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很亮。
“怕吗”
他看了虞灵犀许久,近乎温柔道,“如果是灵犀的话,我不会还手的。”
虞灵犀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如果是殿下的话,我亦不舍得下手。”
虞灵犀顺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堵在他嘴里,哼道,“安分点吧,小疯子。”
于是宁殷屈腿倚在榻上,总算安静下来了。
嘴巴虽然安静,可目光却不甚老实,依旧落在虞灵犀身上,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转动。
虞灵犀给他将下颌擦干净,侧身将小刀搁回案几上,便觉腿上一沉。
宁殷大概累极,倚着的身子渐渐松缓下来,换了个姿势,仰躺着以她的双腿为枕。
虞灵犀怔神,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意。
大概是他此刻的行径乖顺而又安宁,像是露出肚皮的野兽,透出以前不曾有过信任亲近。
她积攒的那点愠恼也消散殆尽,撑着榻沿倾身摸到他的腰带,轻手轻脚地努力许久,终于将香囊顺遂地挂在了他的白玉腰带上。
“别动。”
宁殷捉住了虞灵犀的手,贴在脸旁闭目道,“让我睡会。”
一天一夜奔波不息,明刀暗箭,乱局如流。
他大概真的累了,眼睫下投着一圈阴翳,越发显得鼻梁挺直而眉目深邃,唇薄得仿佛两片折剑。
虞灵犀的目光柔软起来,以膝为枕,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他后梳的墨发。
大雪飘飘洒洒,时间仿若慢了下来。
宁殷只睡了半个时辰便醒了。
下属的脚步声尚在十丈开外,他便骤然睁眼,眸黑如墨,一点疲色也无。
待到下属隔着月门禀告事宜时,他已起身束发齐整,道了声“按计划行事。”
便又是大半日不见人影,简直是个不知疲倦的怪物。
虞灵犀倒是腿酸麻得不行,宛若万蚁啃噬,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那个香囊,宁殷会戴着去上朝吧
虞灵犀不太确定。
这个答案,第二日一早便有了。
虞灵犀照样是被闷醒的。
回过头来一看,便见宁殷侧躺在榻上,将她整个拦腰箍在怀里,温热的鼻息绵长地喷洒在她颈窝中。
他应是忙了彻夜后,直接从宫里归来的,身上的王袍还未来得
及换。
虞灵犀知道,昨日吉时是他的封王大典,如今的宁殷,是货真价实的静王殿下。
离前世的巅峰,仅有一步之遥。
虞灵犀刚动了动身子,宁殷便醒了。
他将虞灵犀的身子硬生生拗过来,变成面对面的姿势,端详着虞灵犀惺忪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