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待不住了,不如放出去。反正在城郊的大营里,也不用担心会被朝臣们撞见,曹战这个知情人要承担责任,更不可能泄密,于是叮嘱了一番,便放行了。
也亏得重臣们已经习惯了皇帝隐身,又因为贺星回管得很严,宫里的消息不容易透露出去,他们也就很久没有刻意打探过了,否则知道此事,还不得惊掉下巴
春来答应了,贺星回又说,"让曹将军一同回来。就说草原的使者到了,要与我大越的勇士较技,让他从禁卫军中选一批人带回来。对了,也通知一下师将军,到时候让禁卫军和西北军的勇士们先较量一场。"
女官们听到这里,都有些诧异。早朝时发生的事,她们都已经听说了,使者根本没有提过较技的事,那就是贺星回自己的意思了。
"殿下想用这种方式,杀一杀草原人的威风"冯蕙问。
贺星回点头,"总要出一口恶气。"
既然要结盟,大越就不能翻脸,非但不能翻脸,而且还要展现上国气度。可是揭部使者求娶公主时理所当然的态度,却让贺星回十分不快。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们提了大越就一定会应似的。
就要让他们知道,他不配
原本,对于这些使者以及他们代表的部落,贺星回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方案,但现在,不先把这口气出了,她就不想谈正事。
女官们闻言,都忍不住偷笑。
她们没想到,殿下也会有这般意气用事的时候。但如此一来,反而让人觉得她没有那么难以亲近了。
下午皇帝一回来,就直奔紫宸殿。
贺星回正在看地图,皇帝走到她身边,她才回过神来,"陛下回来了"
"阿姊在想什么"皇帝问。
贺星回叹息道,"早知道前几日,就不那么干脆地宰掉那几个俘虏的胡人将领了。"
"你想留着他们给羯部添乱"
"看来你去城郊大营待了一阵,又有长进了。"贺星回转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指着地图道,"如今鲜部和羌部的地盘都已经落到羯部手中了。占据了这里,他就可以以此为前哨,向草原深处进犯。草原上现在都是被我们打残的部族,倒都便宜了他,说不准年内,羯部就能一统草原了。"
怪她,之前听师无命的形容,只以为羯部是个偏安一隅的大部落,便觉得大越完全可以与对方睦邻友好。如今看来,偏安一隅,不过是因为没有进取的机会。才拿下鲜、羌两部的地盘,就迫不及待地称王,有这样的野心,又怎么可能安分
"那阿姊打算怎么办"皇帝看了一回地图,只觉得头晕眼花,便直接问。
贺星回笑道,"这你就别操心了,想想如何在较技的时候胜过羯部,替袁嘉出一口气吧,回头她就该来找你哭了。"
皇帝顿时"嘶"了一口气,牙疼起来。他平生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贺星回跟他说了一回话,心情也好了一些,也想好了这件事的解决办法,便重新坐下来,将心中的计划梳理了一遍。
贺星回虽然提了一句,但并没有真的指望礼部的官员能探到羯部使者的底。谁知不过三日,陈昌就来回报,说下面有人打探出来了,原来他们求娶公主,倒也不仅仅只是为了麻痹大越,更是为了公主的嫁妆。
"嫁妆"贺星回甚至没有听懂,"这跟嫁妆有什么关系"
陈昌闻言,一脸纠结。这句话,他一听就理解了,可是要他跟贺星回解释,他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说。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女声,"殿下怕是没有见过世家女出嫁吧"
严意抱着一摞奏折站在门口,显然是准备来回话,不小心听见的。
贺星回便问,"什么意思"
"世家嫁女,特别是备受宠爱的嫡女远嫁,嫁妆都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筹备的,务必要衣食住行,面面俱到。绫罗绸缎,作物种子,书籍字画,金玉珠饰,车马冠盖,乃至全套家具及各种摆设用品,但凡你能想到的东西,嫁妆里都有。"严意说,"除了这些,还有人,不光是伺候的人,,还有农户和各种工匠,盖房建屋的,打造工具的,烧瓷器的,冶铁的。
"这样全面,俨然已经能建造起一个小小的城镇了。"贺星回说。
"正是如此。"严意点头,"这支队伍无论在哪里停驻,都能立刻运转起来,让主人随时都能享受跟在家里一样的待遇。
贺星回懂了,"世家嫁女已然如此,公主出降,只会更隆重,更细致。"
所以羯部眼馋的不是公主尊贵的身份,而是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好东西。种子,农人,工匠和书籍有了他们,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羯部发展起来。但最重要的,恐怕还是能够冶炼金属、打造武器的工匠。
这些都是好东西,羯部知道,大越也很清楚。如果直接开口要,那是绝无可能成功的。但求娶位公主,这些东西就都有了。
这算盘打得可太响了。
贺星回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计较,这才问陈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