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簇冷火焰。
由于银环蛇的大开大合,他被颠簸得厉害,视野里的幽蓝色火焰花都被他的意识撞得碎了,好几次从岩石上滑下去,脚尖就踩到了一些薄脆的东西,又像是有一些爬虫从脚趾头穿过。
昆山玉君是有洁癖的,他难受得皱了一下眉。
他的雌蛇伴侣很敏感,立刻将她的尾巴垂了下来,轻柔环住了他的脚踝,并且用自己的躯干供他踩脚,昆山玉君的脚心能细腻感觉到她每一块鳞片的独特纹路。后来她又觉得这样太麻烦了,就把他的脚踝抓起来,悬空挂在她肩头。
每次她低下头,昆山玉君都会扬起脖颈,等她吻来。
但这条银环蛇似乎没有接吻的经历,于是一次次完美错开,江霁不得不亲自上阵,教她怎么用嘴唇减轻伴侣在承受时候的痛苦。银环绯红的天赋很高,她被教了一回后就开了窍,积极跟江霁亲吻,甚至还举一反三,去亲吻他身上任何流血的地方。
这让一贯矜持的昆山玉君又震惊又羞耻。
她不是一般的蛇族兽人,她有着非常锋利的倒钩,常常把江霁抓得出血。
这个时候,她就会显得非常忧虑,生怕他会在婚配中当场死掉,于是江霁在半昏半醒间,被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都是她细细嚼碎之后一口一口喂的,他用发麻的舌尖感知,是一些野果跟草药,咬碎的气味浓烈刺鼻。
不过这是蛇伴侣的好意,江霁也不管好不好吃,就一口吞了。
但生肉不行。
她一喂过来,江霁就会想吐,于是扭头拒绝。
这可愁坏了银环蛇。
她只好放缓了自己进食的速度,一旦发现他虚弱流血,立马停下来舔他受伤的地方,她嘴里似乎能分泌出一种白色的蛇泡,它能快速愈合伤口。
而就在等待他伤口愈合的时间,银环蛇就在岩石下打滚,她一旦没有得到纾解,就会用身躯疯狂撞向墙壁,那幽蓝色的花朵被震得簌簌下落,转眼碾碎在蛇躯之下。
她嘶嘶痛叫,还是没有满足,就用那半截蛇尾游回了大岩石。
她用脑袋拱了拱男人细长优美的背脊,似乎怯怯在问,你好了吗,你还疼吗,我可以了吗
“红儿,你的发情期,是不是有点长了”
江霁睡在鹔鹴细羽上,宛若一片倾泻的月光,他支起了半边腰胯,散开的乌发似开散的莲花,柔软缠满了道家仙君的四肢,这糜乱缠绵的场景简直令人面红耳赤。他低头看向腰下的脑袋,那幽蓝色的花瓣落满了她的全身,蓝粼粼的一片坠在眼尾,把她的细长眼睛衬得又妖又艳。
“真拿你没办法,上来吧。”
道家仙君叹息一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蛇族又美又艳,却鲜少有仙君愿意跟她们结为夫妻。
有时候说要命,那是真要命。
好在江霁忍痛能力强悍,他仅是休息片刻,便又恢复了生机,任由银环蛇交织缠绕。
蛇的婚配是很漫长的,江霁睡得断断续续的,每次醒来都是喉咙被塞了东西,她热衷于找新鲜的野果投喂他,而且怕他牙齿不够锋利,还专门自己嚼碎,弄成黏糊糊的一团再来喂他。
期间江霁也吃到了一些熟肉,是她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烤的,味道不说如何,但起码是熟了,江霁也就赏脸吃了下去。
她更兴奋了,下一场婚配能把他弄到昏迷。
就这样,江霁睡了又醒,醒了又吃,几乎是不知道日月是什么。
潮湿的雨季终于停了。
江霁发现这个季节情报之后,他的蛇伴侣也停止了那疯狂非人的求爱,她把他卷进了尾巴里,就蛇头一埋,沉睡了过去。
江霁也微微松了口气,抱住她的蛇尾,进入了冥想。
三日之后,一人一蛇同时醒了过来。
江霁敏锐察觉,她的气息又不一样了。
果然
“你怎么在这”
银环绯红从漫长疯狂的发情期醒了过来,她的双瞳要比之前要红一些,依稀可以看见瞳孔多了一粒红线,而且有点像竖瞳。
江霁跟她缠绵了整个雨季,这条大蛇的上上下下,每一块的鳞片纹路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但她一醒来,语气出奇得冷漠,仿佛那些狂热的求爱只是他的一种梦境。
他有点难过。
但昆山玉君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没让她发现自己的不安与失落,只是平静地说,“我返回原来的世界之后,将道法太始修行到了新的阶段,可以穿行到不同的世界。就在我穿行到这片兽人大陆时,雨季开始了,你把我拖回了你的洞穴,用倒刺勾着我,我流了很多血,但你不让我离开。”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过来,拉开他的脚踝,查看伤势。
江霁也很冷静让她查看。
被掰开无数次之后,他已经没了道家仙君的羞耻心。
再抬头时,她的眉眼多了一分熟悉的温柔。
“抱歉,我也没想到,这蛇会这么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