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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刀也好,是天下骂名也罢,人生在世,总归要尝试一条新路。”
七公主倒了第二盏茶,香气清幽,她呷了一口,“母后不必费力叫了,这花朝节是我经手的,仪都每一处街,每一扇门,我都心里有数,定能安稳换了这一片天,不让群臣过多波折,折损我元魏国力。”
太后已经气得骂不出来了,她目露绝望,“你不能这样做,小七,听母后的,快住手,叫你哥哥叫小四过来只要把你哥哥从那妖魔的手中救出来,一切都有回旋余地,母后会替你求情的,你依旧还有荣华富贵”
“四哥”七公主挑了下淡眉,“恐怕他来不了,现在的他,正沉浸在与心上人见面的喜悦中呢。”
饶是太后紧迫担忧,还是被这一句分了神。
“什么朔儿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姑娘”
“不是哪家姑娘。”七公主轻描淡写,“兄弟嘛,口味自然相似,哥哥喜欢的,弟弟也想试一试。”
太后脸色惨白,“你,你真是混账,哥哥们你也敢编排”
魏妙熙示以微笑。
花神庙前,游人如织,讲经的,赏花的,挑菜的,扑蝴蝶的,车似流水,骏马亦如游龙。
小王爷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浓丽的色彩伴随着天光涌了进来。来花神庙的,多数是少女与玩伴,还有一些修成正果的夫妻,俩人浓情蜜意,很是令人羡煞,小王爷看着就出了神。
“王爷,快放下来,这里人多口杂,难免被人认出来”
随从提醒道。
小王爷又缩了过去。
他戴着黑毡直檐大帽,颊边贴着一串金玉珊瑚帽珠,侧颜轮廓峻冷清贵,只是眼尾飞起那一抹红晕,出卖了主人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态。小王爷有些心慌,她不应该在镇北么,怎么突然跑来仪都了她知不知道这里龙潭虎穴,到处都是天罗地网,重兵把守,稍不谨慎,就会落入陷阱里
随着时辰接近,小王爷手指抠着膝盖。
他还没做好决定。
是要劝她出仪都,还是公事公办把她抓起来
而且,她一来就要见他是想做什么
小王爷心神颤动,脑海里浮现了之前象辇红帐里的场景,他被她逼得无路可退,险些在三军面前跟她拜了天地。正在此时,随从一句低声,“她来了。”
小王爷双腿不禁软了,笼中小鹤也仿佛有了反应,兴奋昂起了头。
他羞恼无比,恨自己不争气,更恨她有了哥哥,还屡次招惹自己,让自己乱想,于是当那人戴着帷帽,上了马车,他立即就叱喝一声,“你来找我做甚么你我本是仇敌,上次你轻辱于我,小爷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好,直接送上门来”
小王爷色厉内荏,“我虽然没有哥哥的手段,可也不是好惹的”
对方安静坐在一侧,小王爷见着了她的皓腕,与之前的蜜色赫然不同,猛地掀开她的纱帽。
“是你”
七公主奉上笑脸,“四哥,又见面了。”
小王爷没好气坐了回去,正要将纱帽丢回去,便听得七公主说,“看来四哥对三公主真动了情,否则也不会冒着风险,与她在这花神庙相见。”
小王爷指骨收紧,若无其事,“你乱说什么我等的是朋友。”
七公主不疾不徐撩开帘子,瞧着外边热闹的春光,“四哥,你骗三哥还行,可骗不了女子的我,你自从镇西回来之后,再也不吵着闹着,要去闯荡江湖了,而是,模仿起了哥哥的一言一行。”软帘落下,七公主的眉眼也掠过一丝暗光。
“难道四哥不是想取代三哥,做宗政绯红的男人么”
“啪”
帷帽滚落到七公主的脚边,她捡了起来,爱惜拍去灰尘,“四哥,你说,若你这份不轨之心,被哥哥发现,被群臣知晓,更被天下所赏玩,会是什么下场呢”
小王爷唇线绷直,神态冰冷,与兄长愈发相像,“你想如何”
“帮我,改朝换代”
边境,镇北。
绯红拆了新的军情急报,她笑了一下,转手递给她旁边的男人。
众军主屏住呼吸。
这野男人真有几分手段,才被捡回来多久,就允许进入军帐,与他们共同议事了。
也不知是真有本事,还是银样镴枪头,装模作样的
宗政慈并不见外,他好似生来就适合谋断,跟吃饭饮茶般自然,他翻开信件,“元魏惊变,替身夺权,公主监国,政权更迭,还幽禁了内阁大臣”他没有迟疑,下了决断,“这是最好的发兵时机,该联合诸国,一同围攻元魏了”
早在进入军帐之前,他就被绯红说了一遍天下局势,因此宗政慈有条不紊地叙述,“公主监国,看似平衡,实则包藏祸心,最奇怪的是元魏四王爷竟然做了哑巴,默许此种行径,想必是有把柄在那公主之手”
绯红摩挲着金樽,“那依瓷瓷所见”
谁是瓷瓷
宗政慈的脸裂开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