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些许血迹,“既然是小病,喝了这么多名贵药材,怎么一点也不见好把你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给我抄写青龙疏,若你还不见好,那我就是被卖家骗了,我拧了他脑袋当球踢。”
妄机宜无比同情给她青龙疏的家伙,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他只得收起了秋千美人图,正经抄写起了青龙疏。
影子越过烛台。
她脸颊贴着他手臂,去看字帖。
妄机宜不着痕迹,往旁边移开,却听她冷不防地说,“你再不好起来,我就提前给师父冲喜。”
妄机宜笔尖一颤,墨珠晕开。
“怎么连字也不好这是病入膏肓了抓紧”
绯红握住他的手,继续书写经疏,笔尖渐渐起了一阵青雾,又凝成了一条条青龙,在他们笔下游走,随后缠上手腕。妄机宜侧过了脸,她束着高马尾,额前还束着一道殷红抹额,刀锋一样漂亮凌厉,他心口微痛,一段情丝出逃。
它钻入了她的心脉。
妄机宜喉咙涌上腥甜,正要摆手让她离开,血却溢满了唇齿。
她对气味敏感,当即掐住他的脸,见他唇心抿着一道鲜红的血迹。
“师父”
妄机宜强行咽下这一口血,“无妨,老毛病了”
他被人抱起,放在案上。
妄机宜错愕无比。
“你要做什么”
很快妄机宜发现这一句就是废话。
他收养了十七年的女弟子慢条斯理拆下了额上的殷红抹额,一端绕在雪白指尖上把玩,“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病了,弟子自然要让师父药到病除。”她还瞥了一眼罪魁祸首,“既然那些秋千图是师父的心病,弟子当为师父效犬马之劳。”
你效什么犬马之劳
妄机宜好气又好笑,“我的病真的不是这个”
她吻了上来,唇齿里的血腥甜得发腻。
妄机宜怔了一下。
烛火摇动,光影错乱。她又陌生又熟悉,双眉一滴红珠,睫毛像是微乱的柳絮,绒绒的,沾着晶亮的水迹。妄机宜被她亲得气息紊乱,他哑声开口,“以下犯上的是你,欺师灭祖也是你,你哭什么祖宗我都还没哭呢。”
弟子缓缓睁眼,眼波如同碎裂的云海。
“我怕师父会死,怕师父离开我,我不能跟师父分开。”
妄机宜失笑。
“等你再多见几个少年郎,你就知道师父又老又病又没有用,根本不配你的呀。”
“嘭”
一方砚台碎在他们的脚边,墨汁溅开。而她眉眼含着戾气,将他推倒在青龙疏上,“您再说一遍什么不配谁敢说您又老又病又没用”
玩笑好像开大了,他姑娘发火了。
妄机宜试图讲和,只听得唰的一声,他的手腕被人用抹额绑了起来。
妄机宜“”
这种风流浪子的行径,你哪学的
看我不打死那教坏我姑娘的家伙。
妄机宜放软语气,“朝红颜,别玩了,师父不逗你了,行了吧”
“师父总当我是小孩子。”
弟子居高临下看着他,“那弟子就欺师灭祖一回。”
她的气息拂过妄机宜的脖颈,轻咬他耳根。
妄机宜呼吸发僵,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转过头,与她对视,“红儿,师父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你就不想知道你前世是什么样的吗”
“不想。”
她果断否决。
“前世我都死了,我只要今生,只要师父,旁的,再好,再深情,我都不要。”
她低下脸,与他十指相扣,“是师父捡我回来,护我长大,师父就是我的意中人,现在是,未来也是。我要跟师父双修,和师父走遍十洲三岛,做一切快活的事情,师父若不要我,我现在就出去,接最危险的杀手单子,永远死在外面好了。”
她说着就爬起来,用黑布蒙上脸。
“绯红儿咳,咳咳,回来”
妄机宜脸色苍白,想要抓住她的手,发现自己还被捆着,心情复杂难言。
弟子倒是冷着脸,站在门边,“回来干什么,师父都不要我。”
妄机宜“”
这是吃准了他吧
他逆转心法,用自己情丝养了她十七年,怎么可能舍得她离开
“师父要你。”他妥协了,“回来,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在外边。”
她果真听话走回来了,还不忘解开他的大氅。
妄机宜“”
所以他还是逃不过被“以下犯上”吗
妄机宜雪白背脊压住了部分经疏,乌发蜿蜒下来,连带着经文注释也隐隐约约,模糊不清,庄严的浮屠开始流连于红尘风流。
绯红从他发间抬头,“这是什么”
她指着他臂间的阴阳鱼。
“谁给你留下来的”她很不高兴。
妄机宜隐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