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
范西德没吭声。
从一开始,他的合作对象就不是绯红,而是她的可怕对手,这个男人是厚黑学代表,城府深厚,心狠手辣。戚厌从少年手里抽出自己的衣领,淡淡道,“成王败寇,兵不厌诈,我早说了,她玩不过我,是她偏要自取灭亡。”
众人同情看向绯红。
可不是,被整得半死不活的,还疯了,成天抱着玩具。他们正这么想着,女人捻起一块鲜红积木,嵌在神庙的尖顶,宛如照耀的宝石。
完成了。
从塔门到庭院,从廊柱到穹顶,细细密密的积木组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殷红神庙。
只是太红了。
血河一样流淌着。
他们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血红神庙横在女人的胸脯之间,宛若某种邪异。
“你们来得好慢。”女人抱怨着,“我都拼了一屋子的积木了,快生理性反胃了。”
众人神情错愕。
范西德张嘴,“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戚厌眯眼。
不对。
“噗哈哈哈”
绯红拍桌狂笑。
“你觉得呢”
滴滴。
手机疯狂震动。
范西德心不在焉抽出一看,顿时失声尖叫,吓到瘫墙。
“这不可能”
他西岛家族辉煌了四代,怎么可能被反收购了
秘书则是神情惊骇,整个人都傻掉了,“戚,戚董,我们对冲基金”
爆仓了。
绯红手掌一扬,嘭的一声,那座她千辛万苦拼好的神庙跌落在地。
哗啦啦,积木全散架了。
她亲自毁了它。
神庙散在绯红的脚下,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兴奋至死的愉悦气息。
“心肝们,爽不爽,祭日快乐呀。”
谁也没想到,在集团风头正猛的当下,那位杀伐果决的金氏大小姐突然离席。
转让股份,自立门户。
她来得热热闹闹,离开也轰轰烈烈,不顾他人的目光,在别墅里高调办了一个离职派对。新股东似乎是她的追求者,毫不犹豫第一个报名参加。其余高层人员则是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等着戚厌这位首席代表的态度。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不怕死的勇士来试探野兽的口风了。
秘书身先士卒,英勇就义。
“戚董,您要出席金小姐的离职派对吗”
戚厌余光捎带着锋芒,“去,为什么不去我最喜欢鸿门宴了。”
秘书老大你其实是喜欢受虐吧。
明知道金小姐金屋藏娇,许粒肯定也会招待客人,自己偏要往上凑。
某种程度上,戚厌轴得要死。
“好的。”
秘书展现了自己非凡的职业素养。
“派对在明晚八点开始,我会提前让人清洗您那辆银色马刺,纯手工犀牛皮座椅带来舒适细腻的感受,睡一夜也不会过度疲劳。喔,对了,到时候您会穿着一套黑丝绒色燕尾服,爱马仕经典款领带,漫不经心摩挲着翡翠袖扣,踩着高定皮鞋下车”
戚厌额头青筋微跳。
“我是去吃饭,不是结婚。”
秘书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并不是很理解有钱人奇奇怪怪的爱情癖好。
他只能运用起自己贫瘠的浪漫天赋,小声地说,“那咱们不要黑丝绒了,换一套休闲的再搭配一款ziri秋冬男士内裤,来个画龙点睛”
“啧啧,不是我说,这款白的,低调奢华又大气,据说他们尊重每一条内裤戚董,我查过了,来自西印度群岛的尊贵的海岛棉,还手工的啊,我觉得这特配您”
戚厌“通知你一下。”
秘书“您吩咐。”
戚厌“年终奖没有了。”
秘书“啊啊不要”
秘书“戚董,关于男性内在美,咱们可以再商量的呜呜。”
然而卑微的打工仔没有得到第二次申述的机会。
次日,别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戚厌见着了消失一个月的女人。
黑天鹅绒长袖旗袍,长发被一片金色缎巾密密裹着,这一抹灿烂的金粉织入黑墨里,庄重的旗袍多了几分招摇的婀娜。她手肘边站了一个人,不是许粒,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棕发男人,财大气粗的跨国集团佼佼者。
众人似有若无接近他,并且讨好他。
绯红也相当大方,为每一位客人做引荐。
随后轮到戚厌。
“初次见面,范西德先生。”
“你好,戚。”
范西德是混血,拥有一口流利的中文,表达清晰,风度从容,令戚厌身旁的夏依依心跳加快。
女孩子对混血男生总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尤其对方还是上位者,举手投足尽显良好的家世和修养。
等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