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
范西德没吭声。
从一开始,他的合作对象就不是绯红,而是她的可怕对手,这个男人是厚黑学代表,城府深厚,心狠手辣。戚厌从少年手里抽出自己的衣领,淡淡道,“成王败寇,兵不厌诈,我早说了,她玩不过我,是她偏要自取灭亡。”
众人同情看向绯红。
可不是,被整得半死不活的,还疯了,成天抱着玩具。他们正这么想着,女人捻起一块鲜红积木,嵌在神庙的尖顶,宛如照耀的宝石。
完成了。
从塔门到庭院,从廊柱到穹顶,细细密密的积木组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殷红神庙。
只是太红了。
血河一样流淌着。
他们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血红神庙横在女人的胸脯之间,宛若某种邪异。
“你们来得好慢。”女人抱怨着,“我都拼了一屋子的积木了,快生理性反胃了。”
众人神情错愕。
范西德张嘴,“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戚厌眯眼。
不对。
“噗哈哈哈”
绯红拍桌狂笑。
“你觉得呢”
滴滴。
手机疯狂震动。
范西德心不在焉抽出一看,顿时失声尖叫,吓到瘫墙。
“这不可能”
他西岛家族辉煌了四代,怎么可能被反收购了
秘书则是神情惊骇,整个人都傻掉了,“戚,戚董,我们对冲基金”
爆仓了。
绯红手掌一扬,嘭的一声,那座她千辛万苦拼好的神庙跌落在地。
哗啦啦,积木全散架了。
她亲自毁了它。
神庙散在绯红的脚下,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兴奋至死的愉悦气息。
“心肝们,爽不爽,祭日快乐呀。”
许粒半张脸被阴影吞没,他乖顺垂下细长的睫毛。
没有反抗。
范西德没有想到,绯红冲他竖中指。
嚣张又张扬。
“哗”
汽车飙射而去。
范西德被甩了一车屁股尾气。
“见鬼他们是疯了”
男人原地跳脚,咒骂不已。
橙黄的车灯鲁莽冲进了布鲁日运河。
啪嗒一声,许粒弹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他从主驾驶位上跳下来,绕到另一边,在绯红还诧异的目光中,强行拖着她下车。
“怎么”
绯红还没问出口,便落入了少年炙热拥抱。
在没有唱诗班巡演的夜晚,街市也笼上了一层烟雾般的寂静,而呼吸声愈发激烈明显。
许粒将她按在在胸口,手掌压着颈后那块肌肤,指缝溢出松软丰沛的绒毛。他的感情早已满蓄,犹如一道危险船闸。
当她不惜一切代价,带他出逃庄园,那道闸就轰的一声,炸得粉碎,所有防护都被摧毁了。
洪水滔天,爱欲漫灌。
绯红几乎融化在这一面淡奶油色的教堂墙壁里。
“嗡”
手机震动。
绯红滑开拉链,取出手机,薄薄的光映在她脸上。
看清内容之后,她笑了。
许粒有些暴躁,又有些委屈,“看什么手机,老子不好看吗,你能不能尊重老子”
绯红眼波流转,动摇风云。
“你有本事,就勾引我呀,看看是手机重要还是你重要。”
许粒“”
啊擦。
这不能忍
绯红回复短信,在许粒的捣乱下,断断续续打了一行字,整整花了她二十分钟。
灯火倒影在蓝河里,满树开出繁花。
许粒抱起她双腿架着。
中途路人经过,投以诧异惊奇的目光。
许粒不理,事后回想起来,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
他怎么像小孩一样啊他。
“顶风作案,胆儿挺大。”
绯红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斜睨他。
许粒乖觉奉上打火机,给她点完火之后,继续埋头当一头全身红透的漂亮鸵鸟。
绯红意味不明哼笑。
两人没有立即返回车上,而是沿着运河行走,偶尔窥见一两抹月光,那是睡在水面的天鹅。许粒看着面前的女人,光影迷离了她的姿态,如同一座缠绵禁忌的迷宫,你永远都不知道终点。
而许粒这一次想主动讨要钥匙。
他快走数步,从后头一把抱住女人的腰。
绯红嗯了一声。
“痒。”
少年的脸又红了,他鼓足勇气,磕磕巴巴地说,“你知道吗,布鲁日在古荷兰语有,有桥梁的意思,同时也是弗拉芒艺术的中心,嗯,弗拉芒画派从十四世纪延续到十七世纪著名作品有花环,笔触细腻